新港的泊口此刻聚集了大量的民夫,举着支柱和绳索往一起拼凑,皇帝之威巨大的风帆已经出现在河面的另一端,休拉达不禁双腿一软,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来不及了。
此刻他们只架好了一架投石机,尚有两架没有安装完毕,他不禁把手里的马鞭抡的飞起,不断抽打在偷懒民夫的背脊上:“快点,快点,干好了娘们美酒,干不好人头落地”
这时一根作为主架的巨杆慢慢被抬了起来,旁边的多层简易脚手架上也爬满了苦力,一个一个的扛过巨杆,把它竖立在事先挖好的座基坑里,这时有一个民夫可能是力气用多了,嘴角忽然冒出白沫抽搐着倒地。
少了一个人的力量算不上什么大事,但他倒下时还带着几个苦力跟着跌倒,力量骤然抽离,眼看着巨杆扭扭捏捏就要砸回地面,而且倾泻的角度十分诡异,就是朝着那架已经安装完毕的巨型投石机。
虽然这根巨杆就算倒下也砸不到第一架投石机,但在那周围已经有许多工匠在调整着攻击的方向,还有许多人正往上搬运石料和油脂,倒下肯定是要出不必要的人命。
休拉达爵士猛地一声惊呼,甩下手中马鞭不要命的冲过去,在巨杆刚刚动了一下的时候抗了上去,木杆砸在他肩膀上,让他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在这一阵缓和的功夫又接二连三又有其他人扛起巨杆,总算插进地基里。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应该前面有人用绳子拽一下,不然力量的角度全部归于一面,好在没有造成更大的危险”一位来自黄金平原,也不知道哪个家族麾下的工匠头领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还不知道,赶紧干活”休拉达看着托起巨杆的人已经够了,慢慢移开自己的身子,但他的肩膀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了,随着身后一声惊呼,他努力转头看到自己的肩膀已经被砸的一片青紫色,而且骨头也肉眼可见的错位。
“大人,您的肩骨怕是断了”工匠连忙上来查看他的伤势:“需要我喊学士来给您救治吗”
“不用,不用”休拉达咬紧牙关,疼痛几乎让他咬碎自己的牙齿:“要是这三架投石机能发挥作用,让我胳膊再也不能用了我也心甘情愿”
而在第一架投石机座基前,正有一位身着红色新娘短斗篷的女孩像是灵巧的猴子一般在投石机的木架上上下攀附,俨然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些不了解她身份的工匠和民夫苦力好奇的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位是那位前海盗头子,新晋的帝国海军副统帅。
昨夜里玫瑰号被击沉后,安妮在自己的大副和一些护卫的保护下乘着小艇逃命,半途中大副被一颗流矢击中脖子,连遗言都没留下便栽进河中死去,安妮心中十分难过,这个胖胖的女人年轻时被自己的丈夫抢来,没过几年那海盗便在一次外出抢劫中命丧当场,按照习惯这个女人会被送回家乡,但她拒绝并登上战舰,成为了极其罕见的女海盗,并一步一步的成为了一名经验丰富的海员。
这女人从小看着安妮长大,两人之间感情丰富,安妮强忍着悲痛目送她的躯体沉进雾河中,然后爬上岸回到了新港。
安妮瘦弱的双臂此刻疯狂摆动着圆盘,不断调整着角度,十几个身强力壮的苦力正齐聚在基座下,随着她的命令推动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