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的面色忽地变得威严起来,刚才的笑意完全敛去,“朕亲自出征,带着将士们辛辛苦苦打下一大片国土,增加一些赋税,总不能进入私人的腰包。”
梁文成并没有贪墨,从西宁追随李自成开始,他的心中,多少有几分理想,至少被李自成的“天命军是为了解救天下百姓而生”宣传标语所感动。
如果仅仅是一句宣传标语,梁文成绝对不会感动,关键的是,李自成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从西宁开始,李自成一直以“解决百姓温饱,让百姓生活得更好”为己任,让所有的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有地耕”,听着就让他热血。
华夏建国,甚至建国之前,天命军所到之处,从来都严禁骚挠百姓,分发土地,发展工商业,都是富民政策。
梁文成不仅是从龙之臣,也是李自成的追随者,他和李自成一样,一直精心呵护着华夏,他不是最有才干的臣子,却是对华夏最有信仰的臣子。
因为自身没有贪墨行为,梁文成心中坦荡,遂起身道:“皇上的意思,贪墨的银钱,都是来自于国家的赋税?”
“难道谁会生钱?”李自成没好气地道:“下级官员送给上级官员,地方官员送给京师的官员,所有的银钱,难道不是来自国家的赋税?”
众臣更加心惊,无论有无贪墨行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他们从来没想过贪墨的性质,听皇上的话语,所有贪墨行为,归根到底,竟然是用各种手段私分国家的赋税,而华夏的赋税,不少是来自皇上亲手打下的疆域。
以皇上的性子,对贪墨行为恐怕是零容忍吧?
“刚才沈爱卿说过,逐省逐府逐县依次清查,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法子,”李自成道:“不过,这样一来,劳时费日,清理一遍,需要不少时间,最大的可能,前面刚刚查过,等到监察院的人离开,新任的官员恐怕又是新一轮贪墨,众卿为官时日已久,难道就没有预防贪墨的法子?”
朝堂一遍寂静,连梁文成、陆之祺、沈道都是屏住呼吸。
李自成咳嗽一声,道:“众位爱卿,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你们是否认为,朕应该整顿吏治?或者说,吏治非得等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才需要整顿吏治?”
陆之祺起身,拱手道:“国家n,以及地方各级n,随时听从皇上召遣,将贪墨之徒绳之以法”
沈道跟着道:“国家监察院,会不惜一切代价,寻找贪墨之徒的不法证据”
这两人一表态,官员都跟着道:“臣等支持皇上整顿吏治”
李自成背着双手,绕着龙椅转了一圈,见李松非常紧张的样子,遂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坐下,自己也在龙椅上坐下,面对众臣,“整顿吏治,是朝堂的共识,既然你们都没有什么法子,那朕就说说,爱卿们帮着参详参详”
“臣等洗耳恭听”
“朕的法子,只有个字,”李自成用阴沉的目光扫了一遍,道:“自上而下,走过自己”
“自上而下,走过自己?”
“这个字,意思不难理解,”李自成道:“所谓自上而下,便是从三院十部的主官开始,你们是华夏的最高官,你们遵纪守法了,拒绝贪墨行为,下面的官员胆子再大,岂能瞒住你们?”
“皇上说得是,”梁文成起身道:“臣保证自己不会贪墨,也会严查总理府的官吏,如果总理府存在贪墨行为,臣自请辞职,还会承担相应的律法责任。”
“文成每日在总理府上班,下面的官员有什么猫腻,是否故意为他人谋取不当利益,即便没有证据,也会有所怀疑,”李自成微微颔首,道:“文成能主动承担责任,不愧是华夏的栋梁之臣,廉洁自律,勇于担当,这就是朕所说的走过自己,治贪之难,最重要的是管好自己,自己管好了,自己的下属,身边的人,也就断了贪墨的念头。”
“皇上圣明”
“朕知道,自上而下,走过自己,说起来容易,想要做到,实在是一件难事,手中掌握重权的人,谁不想要家人生活得好些?”李自成顿了一顿,面色更加冷峻,“可是,再难的事,也要解决,有心贪墨之人,也要想想,华夏没有了,他还有贪墨的机会?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
李自成见众人没有响应,知道他们不以为然,“朕知道,你们当中不少人还是认为,华夏如初生的太阳,一点点贪墨,不会影响华夏的发展,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前朝大明,就是被各地官员们的一点点蛀空的,一个强盛的国家,是有所有的官员、百姓一点点积累、提升的,一个衰败的国家,就是被官员们一点点蛀空的”
“皇上臣等一定遵守国家的律法,绝不做那贪赃枉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