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把手一招,前部五艘“重庆级”战舰逼上去,同时传令兵打出旗语,命令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船抛锚,接受检查,如敢违抗,开炮击沉。
为了吓唬商船上的荷兰人,郑芝龙命令上前的战舰,都褪下炮衣,随时可能开炮。
哪怕在麻六甲水道这样狭窄的水道内,威胁最大的也是舰炮,荷兰人的商船上也有舰炮,但舰炮的数量少,又是比较老旧的那种,应付海盗、杂牌军还行,在西海舰队的战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或许是看到前面的葡萄牙等国商船都是有惊无险地通过水道进入大海,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船也没有过多地顽抗,而是停船接受西海舰队的检查。
郑芝龙通过旗语告诉登船检查的士兵,一要检查商船是否向华夏纳税,如果没有,必须补充纳税,没得商量二要严查商船上有无华夏违禁的货物,如果有违禁的货物,立即扣留商船。
这第一条还好,东印度公司的商船,大不了吃哑巴亏,像西班牙、英格兰商船那样,补缴一份通航税,但第二条就难了。
华夏的违禁货物是什么?
似乎华夏的律法并没有明文规定,连皇上都不能完全确定。
不过,没关系,郑芝龙有自己的标准,就看商船上能查出什么。
夕阳逐渐西下,在远山的背后留下万道霞光,海面上也是波光粼粼。
郑芝龙立在甲板上,目光似乎在看着海面上的波光,心中却是思索,实在不行,直接将这些荷兰船只扣下来,反正华夏与荷兰的东印度公司已经是战争状态,至少双方现在是敌人。
不过,战争总会结束的,皇上告诉他,华夏暂时不可能远征荷兰,最大的可能,战争结束后,双方还是会签订新的和约,不过,和约应该对华夏更为有利。
如果能找到荷兰商船上的违禁货物,那是最好的结果,自己可以冠冕堂皇地扣押商船,将来又不用承担责任……
“司令大人,荷兰商船上发现土著女人……”
“嗯,土著女人?”郑芝龙收回目光,荷兰人在麻六甲经营很久了,招聘土著女人在码头甚至商船上服务,也是常有的事。
“司令大人,商船上还有汉人女子……”
“什么,汉人女子?”郑芝龙心中一动,立即大声道:“这是贩卖人口,扣押商船”
“司令大人,商船上的荷兰人说,这些女人是自愿在船上服务的,他们支付了酬劳……”
“放屁,汉人女子怎会自愿去荷兰人的船上服务?一定是荷兰人强迫的,什么酬劳,还不是掩人耳目?”郑芝龙不需要真相,他只需要借口。
十艘荷兰商船和武装船全部被扣押,所有的荷兰人都抓捕,土著土人和汉女都带到西海舰队的战舰上。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很快便要黑下来了。
郑芝龙并没有立即审问带过来的女子,而是让舰队抛锚休息,被俘的荷兰人集中关押在一艘商船上。
附近并没有码头,商船只能和战舰一样,在水道中心点偏北的地方抛了锚。
晚饭之后,亲兵将商船上荷兰人头领带过来,郑芝龙问明情形,知道陆战军已
经占据了麻六甲城和港口,心中不觉大喜。
这次西海舰队与南海舰队共同出击,在正式海战之前,西海舰队的陆战军,已经端了荷兰东印度公司在麻六甲城的老巢,算是立下了头功。
不过,听说有两艘荷兰战舰沿着麻六甲水道向东出逃,郑芝龙担心偷袭的讯息被泄露出去,便分出一支小型舰队在外围备战,又派出哨船向东巡视,在五十里和百里外立下两道岗哨。
睡到下半夜,郑芝龙被亲兵唤醒,“司令大人,哨船传来讯息,发现荷兰人的战舰?”
“荷兰人的战舰?”郑芝龙一骨碌爬起来,“有多少战舰?”
“哨船上的兄弟说,只有两艘战舰……”
“两艘?难道是从从港口逃跑的那两艘战舰?”郑芝龙一边穿上袄裤,一边快速思索,推开舱门的时候,方道:“荷兰人的战舰,为何没有去往巴达维亚?难道后方有南海舰队的战舰在追逐?”
“这个……哨船上的兄弟没有说,或许天黑看不清……”
郑芝龙快速披上外衣,来到甲板上,用望远镜向东面一看,望远镜能聚光,虽是黑夜,海面上也能看到大概,但除了起伏的波浪,什么也看不到。
“荷兰人的战舰现在何处?”
“回司令,荷兰人的战舰在百里外,不过,哨船回来传讯这段时间,荷兰人的战舰还在前进,此时应该在六七十里外了”
郑芝龙放下望远镜,在甲板上踱了两步,右手猛地向下一挥,“传令,派出外围的舰队拦截,天黑看不清楚,能不战斗就不战斗,用舰炮吓阻就行。”
“是”
传令兵已经离开,又被郑芝龙唤回,“让哨船贴近海岸线,去荷兰战舰后方查看,如果遇上南海舰队的兄弟,告诉他们,西海舰队绝对不会放跑这两艘荷兰战舰,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