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吃饱奶后,就由奶娘送过来,睡在沐心身边,因此对于沐心的气味很是习惯,有时候哭闹的凶了,一放在沐心身边就会乖乖睡去。看着这个和自己酷似的小人儿,沐心的心都柔软了不少。
月子期间过得总是很快,等孩子满月的时候,沐心也能出来见见人了。让她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在如云和若道的日日催膘下,她长胖了许多。从铜镜里一看,脸也圆了,腰也粗了,她对着如云抱怨道,“你看看,你们都把我养成什么样了?这让我怎么见人啊?”如云一边帮她梳头发,一边认真的回答她,“哪里胖?奴婢瞧着正合适呢,哥儿都生了,就是要有些富态模样才好看呢。”沐心对于如云的审美实在不敢恭维,心里暗自下决定,再也不要听他们的什么都往嘴里塞了。一定要恢复成原来模样才好。
若道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一脸的不高兴,仔细问了才晓得原因,于是笑着跟她说,“胖点我喜欢。”沐心一下子羞红了脸,低声和他说道,“她们还在呢。”眼神看向如云她们,只见几个丫头一脸憋笑的看着她。
若道出声给沐心解围道,“走吧,祖母她们还等着呢。”说完就拉起沐心,示意奶娘跟上,如云她们没有了打趣的对象,也就规规矩矩的跟在身后,一行人去了平月院。
自从若遇去世后,江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江祖母老当益壮,把孩子抱在怀里好一会儿逗乐都不显疲累,对于这个来的刚刚好的曾孙,她心里头可是喜欢的打紧,而且因为孩子像沐心的缘故,所以看着看着也会觉得像已故的林太师,眉宇磊落,气质出众,哪怕如今他还在怀里头是个奶娃娃,江祖母就预感他将来的前途会如林太师一般飞黄腾达,因此对他更是喜爱。
柳氏也跟着在一旁逗乐,大伯母皮笑肉不笑的搭几句,看着孩子时不时的出神,想到如今连老四都有孩子了,可她们家的老大若连连门亲事都未娶,她何时才能抱上孙子?为此很是费神。
满月宴没有大办,因为家里还有孝在,于是只请了几桌亲朋好友来过过场面就是。虽然来人不多,可是孔氏费了心思,从菜样上就能看得出,都是些精细的好东西,再加上人人都想借着这件喜事把若遇的事情冲淡,于是送的礼一个比一个贵重,小小的婴儿还在襁褓之中,他的小金库里就喜提了不少好东西。
当天,公爹江冲给孩子取了名,和两个堂哥一样,行正字辈儿,单一个旻,希望他能带着全家的祝福,也走上一条为官之道。旻哥儿似乎很喜欢这个这个名字,当沐心第一次叫他的时候,他似乎有所感召,从睡梦中庆幸过来,对着沐心就笑开了花,乐得孔氏在一旁直夸名字好,又夸孩子聪明的。
一场简单而温馨的满月宴也就过去了。三月里日子开始暖了起来,若道在满月宴后就回了书院,继续苦读,而沐心则整日待在院子里,不是照顾旻哥儿,就是算算家里的开销,日子过的惬意又舒服。
这天,孔氏带着两个孩子来看她。昱哥儿快三岁了,不但路走的稳,话也能说上几句,每次见到她都会甜甜的喊一身,四婶婶,她心里那个高心啊跟吃了蜜似的,一岁多点的晟哥儿刚学会走路,时不时还会跌倒,摔了他也不哭,用小肥手和小肉腿,挣扎着起来,十分好玩儿,他们二人经常缠着孔氏带他们来看弟弟。
弟弟特别白,生的也好看,每日里吃饱了就睡,睡饱就吃,偶尔哭闹,时常会露着笑脸,孔氏对这个孩子也是喜欢的很,比起两个皮的不行的儿子,她还是比较喜欢沐心这个老成持重的。
“都说,什么娘生什么儿子,我是个泼皮无赖的,生两个儿子都随了我;你是个能文善道的,所以孩子都要乖巧聪明些,可是把我给喜欢坏了,巴不得带回云芙院养才好呢。”孔氏一边抱着旻哥儿,一边说道,沐心笑笑,“你啊,是没见着他哭闹的时候,奶娘都哄不住,可是烦人精的很。”昱哥儿和晟哥儿围在一旁,对着这个弟弟,呵呵直笑。
两人正说话呢,就见孔氏院里的丫头来了,“回二夫人,老太太着人来送话,说陶家过些日子要来人接陶家表姐回去了,老太太的意思是,让您给准备准备东西,也好让他们带着回去。”
“陶家来人?谁啊?”“说是大少爷和二少爷。”“温表哥还有深表弟要来?那可有意思了,你不知道,我刚嫁进江家的时候,就听你二哥说过,这温表哥是顶温和的人,那深表弟更是难得的经商奇才,小小年纪对于商道的理解就十分老道,再加上一直养在陶家老太爷身边,耳融目染的,只要和他打过交道的商人,没一个不夸的。”
沐心对于这个尚未谋面的深表哥有些好奇,“这么厉害?比二哥还厉害?”“哈哈哈,你二哥算什么厉害,就是凑合着过日子吧。”沐心见孔氏表面谦虚,眼里都是骄傲,就不想拆穿她。
这陶家的情况,自上回三姑姑回来后,她也大致知道些。陶家四个儿子,长房的应温表哥是个守成之人,性子太过谦和有礼,对付商场上的人实在软弱了些,相反二房的应深表弟,年纪虽小,心思却深沉,好些个纵横商场几十年的人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听说陶老太爷有意把陶家交给他打理,可惜长房一脉还在,这事就成了悬,因此陶家的大房和二房颇有些水火不容,但应温无心去争,应深不屑去争,他们两兄弟相处的倒是不错。
陶家要来人的消息还没捂热乎,同城的苏家倒是出了大事。苏家苏杭和苏添一两父子双双暴毙在继红院中,听说还是玩的同一个女人,此等丑事传出来后,苏家算是彻底的垮了,除了从军的苏添山,再无后继之人,当然,偌大家产早就败光了,也不存在什么继承不继承的事情。
倒是嫁入云家多年的苏槿听闻哥哥和侄子暴毙的消息,赶着就从北边的荆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