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当空,华灯初上。几人顶着一张并非自己的脸在黑水城中到处逛,因为是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夜,云歌想要玩够本了再说。一会儿吃吃这家摊子上的小吃,一会玩玩那家摊子上的套圈,不亦乐乎。
应深也好脾气的陪在她身边,自打来来黑水城后,她还没有那么畅快的玩过呢,每一次都是担心被莫家的人发现会对她不利,所以时常就是待在客栈里不露面,一日两日还好,这几个月的事情就有些枯燥了。
“我们再去前面那个摊子看一看好不好?我之前就看上一根簪子了,但是没买成。”“好。”云歌拉着应深的手往前面走,贺兰于嘉和苏添上离他们几步的距离,不上前打扰,只是做保护。
来到摊子面前,那摊子的主人一脸谄媚的说道,“这位爷可是有什么要买的吗?”应深用眼神示意云歌,云歌在四处看当初那个簪子还在不在的。“这位姑娘,是在找什么款式吗?您跟我说,我帮您找。”“店家,我之前看到过有一根小小的银簪,上面是祥云纹的那个素簪子还在吗?”
“哟,您说的那个被买走了。我给你推荐给别的吧。”听到被买走了,云歌有些失落,自己看上的只有那一个,其他的都入不了眼,于是摇摇头对着店家说道,“那谢谢你了。”就拉着应深离开。
身后的老板扯着嗓子想要他们再留下来看看其他的,奈何云歌他们脚步快,很快就不见了影子,可惜啊可惜,错过了一单生意。走出去一会儿了,应深才问道,“你不要其他的吗?”云歌摇头,她的主意一贯大,看上这个了,其他的就不要了。
应深还想说点什么,突然手指上传来一阵刺痛,云歌感受到他身子一抽,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应深摇摇头,本不打算说,奈何这刺痛突然蔓延开来,整个手臂都如同窜了东西进去的疼,额头上偌大的汗滴,手臂一掀开,经脉做红色,关节处都有些麻木了。
贺兰于嘉和苏添山在背后一看,不对劲,二人上前就看到了这一幕,“怎么回事?”苏添上焦急的问道,应深摇头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怕云歌担心,忍着不肯发声,云歌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只见贺兰于嘉一个手刀就劈晕了他,“先回客栈再说。”“嗯。”这次出门还好有他俩跟着,否则应深这样,云歌一个人还真是扶不住他。
回到客栈,进了屋子,红袖和红尘一脸奇怪的看着,怎么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要人拖着回来了。“红鬼。”贺兰于嘉喊了一声,藏在暗处的红鬼现身,从手臂上割下一条肉来,贺兰于嘉放在掌心中用内里催化,然后让应深服下。
服下不过一会儿,他皱着的眉就舒展开了。“还好,红鬼的视肉对他有效。”云歌哭红着眼睛对着贺兰于嘉问道,“他这是怎么了?”贺兰于嘉仔细看看他的手臂,神情愈发凝重,“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可能是碰到血卫了。金瞳族的血卫是一种连我都解释不清的东西,据说他们的身体是被下过一种血咒,触碰过后就会被蔓延,若是没有解药,他就会和血卫一样变成人形玉石,永永远远的守护在金瞳族的宝藏身边。”
云歌睁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话,看着应深的胳膊,果然那鼓起来的红色经脉看上去似乎是要玉质了一般,“江幕人呢?”苏添山对外喊了一声,隔壁的江幕走了过来,本来还一脸懵,看到床上躺着的应深骤然吓到,“怎么回事?”
贺兰于嘉对着他问道,“你们去屏山的时候,碰了人形玉石了?”“碰了,陶公子碰了,我和莫当家的没有。”众人漠然,那么贺兰于嘉的猜测不错,云歌盯着贺兰于嘉问道,“我也是金瞳族人,我的血能不能救他?”
云歌想的简单,就觉得既然他是中了金瞳族的血咒,那么用金瞳族人的血说不定可以解开。贺兰于嘉摇摇头,“只有你的血不够,听说要集齐三样东西才可以破这个血咒。金瞳族人的血,和灵珠,还有黄鳗。”
“黄鳗?什么东西?”前两样他们都有,这黄鳗可听都没听说过。“黄鳗是金瞳族养的一种圣物,多存活在水中,通身金黄,以吸食新鲜的血为生。只是随着金瞳族的覆灭,黄鳗也跟着消失了,我到现在也不过是听到过它的传说,并未亲眼见过。”贺兰于嘉说着他唯一知道的一点,可说了还不如不说,这东西都消失几百年了,上哪里去找?
“宝藏之中会不会有?”云歌血红着一双眼睛,既然这宝藏是几百年乃至千年前就藏于地下的,那会不会地下还有黄鳗的存在?这种推测很合理,但是谁也不敢肯定的说黄鳗一定存在。
贺兰于嘉不想骗她,给她希望又让她扑空,只能说了句,“不确定。”“那就是有可能了。这血咒的蔓延速度如何?”“先书记载,一月即可成形。”那么他们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要来回屏山不说,还得找到黄鳗,否则应深就是等着变成血卫了。
“走,我要去屏山,开启这宝藏。”云歌再睁眼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决绝,这一次去若是找到就能救应深的性命,若是找不到,她就回来和应深一块死。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反倒是释然了,看着她这样,苏添山随即表示自己也要一同前去,贺兰于嘉知道的多,他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红鬼被留下,一日喂食应深一次视肉,这样可以让他的血咒蔓延慢一些,给他们多争取点时间。红尘跟着去,红袖留下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