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燕绥,这个三十年前还很冲动的『毛』孩子也筑基了,长成了一个俊秀的少年。她不由得感叹悠长的岁月中,所以人都在向前走着,而唯一停滞不前的,只有她了。
看到云炽望着他不说话,朝燕绥关切地问:“师叔,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需要燕绥做些什么?”
云炽茫然地点了点头,说:“是啊,醒了。”
朝燕绥看她状态有些不对,问:“师叔你怎么了?”
云炽摆摆手,说:“对了,朝燕绥,我是谁?”
朝燕绥这才发现她真的有些不对劲,忙说:“您是云炽,云师叔,归墟宗的玄云真人啊。师叔,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云炽又摆摆手说:“我没事,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我是不是我,我是不是还在梦里?”
朝燕绥有一些冲动的『毛』病,他一见云炽如此,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便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之分了,心急地抓着她的双臂,摇晃到:“师叔,你就是云炽云师叔啊,怎么会不是你?师叔,你不记得了吗?”
云炽被他咋咋乎乎地晃得有点难受,刚想出声制止,便听到一个人说:“你这小子,干什么呢?你把你师叔都快要摇散架了,还不快放手。”
朝燕绥一看,果然见云炽有些不适,忙告罪,说:“师叔,对不起!”云炽摇摇头,说:“没关系的。你莫要对你的师弟这么凶,他只是关心我。”她后半段是对来人说的,来人正是洛敏风。
洛敏风说:“我听到有人说看到你在宗门游『荡』,还以为是他们看错了,没想到你真的醒了。”
云炽抬头看了一下他,他的眼里含着担忧与欣喜,少见的不再有轻浮和焦躁,倒多了些沉稳。
云炽惊讶地说:“你在担心我?”
洛敏风说:“我自然是在担心你!”
云炽笑笑,说:“我有些不习惯。”
洛敏风笑说:“嘿~难道要我喊你冰脸才习惯吗?真是的。”
这拖长的语气让云炽感觉洛敏风还是那个熟悉的洛敏风,她也笑了,说:“我还是习惯你每天挤兑人的样子。”
洛敏风一拍额头,说:“诶,真是的,原来英俊倜傥的我在你心里就只剩下这个印象了吗?”说完自己都忍不住莞尔笑了一下,说,“但是不管怎样,冰脸,欢迎回来!”然后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云炽也抱了抱他,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了。她说:“谢谢你们!”
洛敏风说:“是的,我们!我们都很担心你!特别是云是,在外的时候不停地找着可以唤醒你的办法。我们很多办法都试过了,都没有用。我们还以为……”云炽笑笑,说:“我这不是醒了么!”洛敏风说:“是啊,醒了真好。”说完侧了侧身,也不知是不是在『摸』去眼泪。
云炽一笑,说:“哟,怎么?你这是哭鼻子了?不会吧,怎么变得和个小女孩似的?”洛敏风一瞪眼,说:“无知,那是沙!”云炽噗呲一笑,说:“好好,是沙,哈哈。”
两人笑笑闹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时光。
云炽的醒来自然让很多人欢喜,玉真、玉虚、青云,身边的亲友等,甚至连其他各峰的峰主,都亲自过来或者送了礼慰问。云炽休息了几日后,便开始把丢了十几年的功法重新捡起来修炼了。但是,当她运起心法时,突然在神识中伸出三条光线开始缠着她,令她心脏一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云炽『摸』了『摸』嘴角的血迹,无奈又怨恨,她知道,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了。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意气风发,纵马飞驰,踏过了陈国都城外的草地上。
十五岁的晏雅昨晚好不容易偷了一天懒去和好友相聚,今天说好的和他们一起去踏春,想不到祖父竟然也答应了,怎么能令他不高兴。
马蹄的疾风掠过旁边的路人,也吹动了站在桥边的一个十六七岁的蓝衣少女的衣衫。她半眯着眼眸,意味不明地望着这群鲜衣怒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