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和桂兰先出去。”沈成山低声说着,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问。
虽然满心疑惑不解,赵桂兰和张翠英还是忍住。
与此同时,程先生也见到被绑起来的沈静楠,他掩饰着自己的愠怒移开目光,心中想着沈家人心真狠,竞这般对自己的孩子。
重新关好门,转过身的沈成山察觉到程先生不悦心底一紧,他担心到手的一百两因此飞掉急忙要解释。
程先生心中恼怒,越发厌恶沈成山这个人,看出他的心思便不耐烦摆摆:“没关系,这样更方便我把人带走。”
见他非但没生气还如此说,沈成山心里松了口气,讨好的笑了笑:“是,我觉得也是。”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程先生真想教训他一番,哪有这样当爹的?简直是丧心病狂。
想归想还是忍住,程先生知道办正事要紧,他从怀里拿出银票和另外一张纸:“识字吗?”
沈成山只顾盯着那张银票,听到询问不解的点点头,他多少认识些字。
“认识就好,你来看看这张断绝关系的字据,确定无误后签字按手印这张银票就归你了。”程先生大手一挥递了过去。
沈成山微微错愕,断绝什么关系?快速抬手接过查看,上面竟是他与沈静楠断绝父女关系的凭证。
“这,这是为何?”
“沈兄,你收下这一百两银票后,我把沈静楠带走,出了这个门咱们就当没见过,以后她和你也再无任何关系,我这样说你可明白?”程先生认真解释。
沈成山喉结滚动,他看着手上的字据上停顿几息又转头看向昏睡中的沈静楠,漆黑眸子微沉不知在想什么,最终他的目光落在那张银票上,缓缓点头:“好,我签字。”
对于他而言,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签不签又有何妨?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荒唐,又悄无声息。
沈成山签字按了手印后得到一百两银票,就见到程先生把沈静楠抱在怀里一路走向外面。
今晚是个阴天,伸手不见五指,赵桂兰和张翠英也不敢打手电,只能踉跄走着跟在后面。
沈家大门口,程先生把沈静楠放入马车内,没在理会附近沈家三人直接驾车离开。
漆黑的夜,只能听到马蹄踏地和车轱辘滚动的声响渐渐远去,同时意味着,沈静楠彻底离开了沈家,与其再无关系。
安静中张翠英拉住沈成山疾步回屋,询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个陌生人是不是孙才派来的等等!
沈成山不再隐瞒,带着二人回到屋内把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一遍,从遇到程先生开始,说完后从怀里拿出那张银票。
以往还算沉得住气的张翠英震惊不已,连忙夺过银票仔细查看,赵桂兰同样双眼放光,但她不敢和张翠英抢着看,急的直搓手。
张翠英举着银票在煤油灯下翻过来调过去的看,爱不释手:“一百两啊!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银票,成山,这次你做的对。”
沈成山仰起头很是得意:“不止如此,就在刚才我想到一个办法,孙才的银子也不用还了,都是咱们的。”
张翠英又惊又喜,放下银票急切凑近:“快说是什么办法?”
始终盯着她手中银票的赵桂兰趁机伸手拿过,嘴里低喃:“娘,让我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