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方子?”
“嗯,有劳裴公子执笔了。”
裴修言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颔首便转身走到身后的书桌前,铺开上好的宣纸,执起一支狼毫笔,示意她可以说了。
“在原方子上再加上四味药材,葛根二钱,川芎三钱,红花一钱,当归一钱,这些药材用瓦罐煮沸,三碗熬成一碗服下,一日两次即可。”
在她说完的时候,裴修言也正好停笔,看着纸上的这些,眉头轻蹙,想要问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沈宁卿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不过并未直接询问而是轻声道:“待这副方子喝上半月,之后便要以针灸治疗,到时裴公子可莫要喊疼,我可不会给你准备蜜饯。”
听出她的揶揄,裴修言面露苦笑,朝她拱拱手:“到时还请沈姑娘手下留情。”
“好说,好说!”
沈宁卿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便将这个话题结束。
裴修言无奈也只好将问题压下,便问起她医馆的事情来。
“说起医馆还真是得谢谢裴公子,否则现在的我可能还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找牙行相看铺子,今儿一早过来其实也是为了去看一眼铺子,再去定制一些药柜,毕竟医馆要有的,总得有。”
裴修言点头表示认同,紧接着又想起什么,眉心一动便对她说道:“沈姑娘,许等小事不如就让卫长走一趟,我带你去铺子那边瞧瞧。”
“这……不好吧?”
沈宁卿自觉已经占了他不少便宜,没道理还让人家给她跑腿。
只需稍稍一看沈宁卿的表情,裴修言就知晓她心中所想便不由的笑道:“沈姑娘多虑了,我只是认为这一来你可以节省时间,二来卫长那边有点门路,想来应该是可以便宜些。”
话已至此,沈宁卿再想拒绝就是同银子过不去了。
她面露无奈的看着裴修言:“如此,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那就有劳卫侍卫了。”
一旁的卫长还想着自己何时有木匠的门路了,哪知事情就已经这样定下来了,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却还是只得应声接下这桩差事。
待卫长离开之后,裴修言也带着沈宁卿坐上马车一路来到东街,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听着小贩时不时的叫卖,这满满的烟火气还真是令人心情愉悦。
马车停在东街的拐角处,一下来就看到一两层高的小楼矗立在此处。
沈宁卿眼底闪过一抹惊诧,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拿着先前出门时裴修言交给自己的钥匙直接开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
入眼的便是一个空空荡荡却十分干净的内堂,左边拐角处更是有一转角楼梯直通二楼。
不仅如此,内堂的右侧有一出口,通往的是后头的小院子,一眼就看到里头有一棵硕大的银杏树。
“这里原先是布行,一家四口人都住在此处,内堂和二楼都用作展示,后头的院子用作仓库和住宿,他们离开的时候物件都已经撤走,你想要安置些什么,不如记下来,到时告诉卫长,让他一并办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