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医馆,沈宁卿便瞧见有几个穿着朴素的妇人在抓药,吐了吐舌头,噤了声就绕道进了药柜里头,顺势接过刘月兰手中的方子。
“娘,让我来吧。”
刘月兰一看是沈宁卿回来了,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朝着她笑了笑就交给她去做。
待送走了这几个妇人,刘月兰就端着一杯茶过来。
“还以为你昨儿会回来,谁知道等了半天也不见你回来,幸好卫侍卫回来报信,否则我得被你吓的半死,指不定还得去报官。”
刘月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实在是忍不住抱怨。
沈宁卿知晓这回是自己的错,赶紧挽着刘月兰的手,冲着她讨好的笑了笑说道:“娘,我也不是故意的,这回是带裴修言回旧屋治疗,这一治疗就好几个时辰,等想回来的时候,实在是太累了便在旧屋歇下了,再说了不是有人报信吗?”
听她这么说话,刘月兰再次横了她一眼,戳了戳她的脑袋直接道:“你啊你,会点医术就了不得了,莫不是忘记自己也是个女儿家,平日里娘也不管你,可你也得注意点分寸,这万一被旁人瞧见了,指不定会说闲话。”
刘月兰一想到昨儿卫长回来给她报信的时候,旧屋就只有沈宁卿和裴修言二人就忍不住的多想。
沈宁卿倒是没想到刘月兰的思绪这般散发,面带无奈的笑道:“娘,您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是大夫,裴修言是病人,旁人我可管不着,您可不许乱想。”
瞧着沈宁卿这难得的小女儿家的模样,刘月兰也是越发的无奈,连连应声:“行行行,娘不乱想,不过娘倒是觉得这裴公子一表人才,举止有度,算得上是个好男人,宁卿,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娘!”
沈宁卿大声的喊了一句,赶紧阻止刘月兰的胡说八道。
“不是说不让您乱想吗,您现在又在说什么呢?”
沈宁卿忍不住扶额,见刘月兰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吓得她连忙推着她往后院去,一边推一边说道:“娘,你去瞧瞧院子里晒的药材,记得翻个面。”
“诶诶诶,你这丫头,怎么娘还念叨不得了?”
刘月兰被推着往里面走,一回头就看到沈宁卿粉嫩的脸庞,心头一动,只好闭上了嘴。
谁让这丫头害羞了呢?
打发了刘月兰离开,沈宁卿舒了一口长气,拍了拍心口,一副后怕的模样:“一直以为娘是个胆小内敛的人,没想到这说出来的话还真是大胆的可以。”
吐槽完这句后,沈宁卿不免想起裴修言。
当脑海中刚浮现出他的样貌就被她用力的甩掉。
“不不不,不能乱想,像他这种人身份太贵重和神秘,绝非良配,而且我还要赚银子,赚很多很多的银子,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可不行。”
她努力的给自己洗脑,可越是这样,裴修言的那张脸就在脑海中越发的清晰,而和他在一起的一举一动就像是放大了数百倍的在记忆中来回播放。
只是在想起昨日给他施针后的一点一滴,让她骤然收起那一点点的悸动,回忆起那双深邃的眼眸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冽和防备。
“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让你在睡梦中都变得这般警惕?”
沈宁卿愣愣的低喃出声,原先的悸动也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对某人过往的好奇与担忧。
然而,就在沈宁卿发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医馆门前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