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卿只好朝着刘月兰露出无奈的小表情将钱庄给的存根递给她笑道:“娘,您瞧我这诊金都收了,而且人家也是急病,明儿再去怕是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你放心好了,想来那人就是在镇上,等我把人救了就回来了。”
刘月兰看着这存根,心里一惊,再看了看上头的数字,眼睛都蓦地瞪大,显然不敢相信:“这……这么多银子,宁卿,你这到底是给什么人看诊啊?”
这话倒是把沈宁卿问着了,她还真是没跟李章了解病患是何人。
一时哑然,好一会儿才回答她的话:“娘,这事儿您就别管这么多了,等我去了就知道了,再说了有保香堂担保,您怕什么呢,还有这存根您放好,改明儿咱们要在镇上买院子什么的,还得拿着存根去取银子呢。”
刘月兰一听要让她放存根连忙就给沈宁卿推回去:“宁卿,这存根太贵重了,还是你存着吧,娘这记性越发不好了,这会儿要是藏好了,指不定一觉起来就忘了放哪儿呢。”
听着这话,沈宁卿实在是忍不住抽了抽唇角,只是见刘月兰这般坚持也只好将存根收回来,不过紧接着又丢给她一个小荷包,里面左不过也就是十来两碎银,平日里用来买生活必需品还是方便的。
这回刘月兰没有再拒绝,只是小心翼翼的拿着荷包,一下子放入袖子里,一下子又放入怀中,最后还是沈宁卿看不下去直接给她系在腰间了。
刘月兰觉得不妥还想换个地方藏就被沈宁卿打断了,直接打发她去厨房弄点甜汤,而她本人也回了药房做准备了。
日暮西沉,秋风微斜,院子里的银杏树也进入青黄不接的时候,小风呼呼而过,枯黄的银杏叶就簌簌而下,倒是给这静谧的院子增添了几分色彩。
沈宁卿这边将银针用烈酒浸泡好,正捞起来擦拭着就听见外头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唤自己,嘴角微微勾起便应答一声:“马上来。”
手脚利索的将银针包收拾好又放进自己前些日子特地打造的医药箱里头,这才拎着医药箱直接出了医馆。
“小师傅,又是你啊。”
小药童也不知怎么一看到沈宁卿就忍不住的害羞,面上一红,轻轻的嗯了一声又开始同她说些事情。
“沈掌柜,李掌柜一早就已经过去了,现在那家人也已经准备了就等着您过去了,不知道您用过晚膳了没,要是没有的话,不如买个烧饼先垫垫?”
这后面一句话倒是小药童自作主张说的,也是他的善意。
沈宁卿笑着摇摇头:“多谢小师傅提醒,不过我暂时还不饿所以就不用麻烦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看诊,等治好了病患,高兴了,指不定回来还能多吃两口呢。”
“唔,这倒也是。”小药童认真的思索片刻,慎重其事的点点头,表示认同。
沈宁卿一直看着这小药童,见他这副可爱的模样,真真是让她恨不得直接上手去捏捏这小药童的脸颊,不过好在她不是变态也不是禽兽,多少有点理性,硬生生让她忍住了。
二人一路边走边闲聊,所以倒也没有觉得过了多久就来到了一户青砖石瓦的大户人家的门前,沈宁卿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意外的看到了两个字——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