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吓得沈宁卿连忙把手里的东西给放下急急的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自家娘端着一个瓷罐站在风口。
她蹙着眉头急急的走上前,一把将她手里的瓷罐给抢了过来,十分不高兴的说道:“娘,您这身子还没好全呢,该歇着就歇着,没事起来动弹做甚?”
刘月兰看着沈宁卿这一副着急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宁卿,娘哪有你说的这么虚弱,身子已经好了大半,起来走动走动,弄点吃食算什么重活?”
“娘,到底您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沈宁卿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重重的把鸡汤放在桌上,可一看到刘月兰带着些许委屈的样子,心里就不由的一软,只好软下声音继续,“娘,算我求求您了,等您好全乎了,您爱干嘛干嘛,我绝无二话,好不好?”
此话一出,刘月兰再委屈也没辙,只好叹了一声说道:“好好好,娘都听你的,你说啥就是啥,好不好?”
沈宁卿这才满意了,赶紧给她盛了一碗鸡汤紧接着又盛了一碗放在自己面前,正要开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
“刘姨,什么这么香呀,能不能给我也来一碗?”
对于裴修言的出现,沈宁卿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自刘月兰出事的那天起,他每日都会来苏木堂待上个大半日,不是陪着长辈说话就是跟在她身边,她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
一开始沈宁卿担忧刘月兰的身体,所以对他的时候也总是多了几分小性子,倒也奇了怪了,这人竟一点不耐烦都没有,反倒是还一如既往的对她。
不得不说裴修言这样的行为倒是让她不好意思了,久而久之也就压着自己的脾气不再同他置气,可这人竟也得寸进尺,同刘月兰的关系越发的好了起来,这不连这种没皮没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刘月兰一看是裴修言来了,笑的跟朵花似的,连忙拿过桌上还未用过的碗给他盛了一碗汤笑道:“修言,你来的正好,刘姨今儿亲自下厨熬了一锅鸡汤,这刚端出来,还热乎着呢,快来尝尝,你也好补补。”
裴修言毫不见外的坐了下来,接过刘月兰递过来的鸡汤,笑着回答:“那可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不过刘姨你这身子可还全了,实在不行还是先歇几日?”
“哎呀,瞧你说的,我这身子骨自己知道,没什么大碍了,弄点吃食还是可以的。”
裴修言一听这话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沈宁卿,见她没有反驳,心下也安了几分便笑道:“如此甚好,不过刘姨还是得注意点。”
“放心,放心,刘姨省得,你尝尝看,这鸡汤合不合你的口味。”
裴修言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大口:“刘姨,这汤真好喝。”
“那你就多喝点,要是喜欢,以后常来。”
“那就先多谢刘姨了。”
沈宁卿就这样闷着头喝着鸡汤顺便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总觉得这两人说话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是丈母娘,一个是姑爷……
等等,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宁卿连忙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给甩出脑子,低着头再喝口汤压压惊,可惜这一抬头又恰好对上某人那双笑似非笑的黑眸,可怕的想法再次席卷而来。
正当她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
“沈宁卿,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