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徐嬷嬷没有再接话,只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眼泪花的说道:“大公子,老奴求求您救救夫人吧,这两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夫人总是会时不时咳血,若是着风寒又怎会这般,更何况夫人咳出的血竟是带着一丝黑色,老奴怀疑……怀疑……”
“你说母亲是被人下毒了?”
这个认知让一向镇定的裴修言再也无法冷静,一把拽起徐嬷嬷冷声质问。
徐嬷嬷抿着唇,落着泪,一脸乞求的看着裴修言,重重的点点头。
裴修言心底一痛,松开了手,死死的攥着拳头,狠狠的往旁边柱子砸去,眼底怒意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好,好的很,一个个手伸的还真够长的,连本公子的母亲也敢动。”裴修言冷声开口,寒冷的眸光却是看向侯府的西南方向。
“大公子,现下夫人这……”
徐嬷嬷是靖康侯夫人的陪嫁嬷嬷,现下自是更为担心她的身体。
裴修言见此情况也不好同她多说什么,只道自己会去找大夫上门,让她好生照顾母亲便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侯府西南方向的一处名为存菊堂的院子也不平静。
魏姨娘捏着一只玉瓷杯狠狠的往地上一砸,杯子瞬间四分五裂,一如她现下狰狞扭曲的模样,而坐在她对面的裴修睿面上也极其难看,见此情况,心里烦躁不已,冷声道:“行了,你看看都砸了多少东西,能不能消停点。”
他这一出声,魏姨娘自然就不敢再砸东西,恨恨的将手里的东西重重的搁置在桌上,这才看向裴修睿,语气略显不悦的开口:“睿儿,你又不是没瞧见你爹那人一看到裴修言回来了,脸上就笑的跟朵花似的,我消停可以,那你也得赶紧想想法子啊。”
“我又没说我不在想,你急什么?”
“睿儿,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不急,眼瞧着你爹这段时间对你不错,更是有意将世子之位传给你,可现下那病秧子回来了,哪还有你什么事,你可别忘了他才是嫡出,你只不过是个庶出。”
魏姨娘也是真急了,任谁筹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刚把中馈之权拿到手,儿子也颇得侯爷疼爱,眼瞧着自己儿子成为世子就差临门一脚,可谁料这早该死的人却又在这回出现了,换谁谁不急?
裴修睿冷着脸听完魏姨娘的絮絮叨叨,直到她说自己是庶出的时候,眼底更是透出一丝阴狠,阴测测的说道:“娘,你说够了没有?”
“睿儿,不是娘说你,这事眼瞧着就要成了,你可不能让那病秧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你使绊子,要我说你还是再去千金阁,直接让他们派几个高手,将人杀了得了,反正依着咱们的算计,那病秧子的娘怕是过不了年关,不是吗?”
魏姨娘说起这事眼底的阴狠比起裴修睿有过之而无不及。
裴修睿却在认真思索她所说的话,犹豫再三后才站起身来冷声道:“行了,这事我自有分寸,你就莫要插手了。”
说罢,裴修睿便转身离开。
魏姨娘也只得恨恨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最后看向芙蓉园的方向,冷冷一笑,眼底似乎又在算计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