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脏。”
沈宁卿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再看到刘月兰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甚是失望之至,闭了闭眸子,转身便准备离开。
可当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手腕却被抓住。
一回头便看到刘月兰那双早已哭的不成样子的眼眸。
她眼底满是愧疚和乞求,最终蠕动着嘴唇才缓缓道:“宁卿,娘错了。”
这句话沈宁卿听过无数次,每回沈家对他们做了什么,她都会发现自己以前大错特错,然后说出这句话。
可每回听到刘月兰这般说,她都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这一回同样如此,可她却莫名感觉到心累,真的累了。
她狠了狠心将手从她手中缓缓的抽出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我出去转转,您累了就先早点歇息吧。”
“宁卿?”
刘月兰在身后不断的喊她。
沈宁卿却装作听不见一般直接出了屋子。
一出驿站,一阵寒风骤然袭来,冷的她直打哆嗦,下意识的摩挲着双臂,后悔没把兜帽带出去,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的时候,身上却莫名多了一件厚实的大氅。
她惊喜的回过头看到是裴修言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了然,笑道:“你果然还没走。”
裴修言自然瞧见她脸上的巴掌印,眉头一蹙,无意识的伸出手去触碰。
沈宁卿疼的倒吸了一口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修言,你这手要是再乱动,信不信我给你剁了得了?”
裴修言见她还能说笑,心中更是一痛,低沉的问道:“刘姨打你了?”
这不废话吗?
沈宁卿连回都不回他,裹紧身上的大氅,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说道:“正好到京城都好几日了还没来得及多逛逛,怎么着,你这东道主总得请客吃顿好的吧?”
裴修言看她不愿多谈便也没有再提这件事,走上前,霸道的抓起她的小手禁锢在手心里才朝她笑了笑:“好,我带你去吃好的。”
沈宁卿挣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可奈何裴修言的力道却越来越紧,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一点一点的传递到自己的心间。
沈宁卿莫名释然一笑,任由他抓着,就跟着他后头慢慢的走着。
裴修言察觉到她的默认,唇角微微勾起,再次紧了紧手,一路牵着人来到京城有名的酒楼——饕餮楼。
沈宁卿站在酒楼门口往上一看招牌,不禁笑了笑:“饕餮盛宴,一家酒楼敢取这个名字怕是有两把刷子,看来今日我有口福了。”
“卿卿一向有口福。”
裴修言笑着接话,牵着人直上三楼。
谁曾想不过这一简单的举动却在京中掀起了一道不小的波澜,而在饕餮楼二楼食用的一位女子更是在看到这两人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