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贺公子身中剧毒,差点命丧黄泉,所以特地来瞧瞧。”
“看我死了没有?”贺子昊嘲讽的问道。
裴修言把药放在床榻边的矮桌上,轻笑道:“有卿卿在,哪怕你的命已经被牛头马面勾去了也会被抢回来的。”
“那裴公子来我这儿的意思是?”
裴修言笑了笑,扯过一张椅子缓缓的坐下,看着他苍白如纸的小脸,不知怎么就想到当初自己也是这副惨兮兮的模样。
“我知晓你和卿卿关系极好,而她也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照顾,所以我并不希望她因你而伤心。”
“因我伤心?”贺子昊不解的看着他。
“听闻这两日贺公子有意疏离她,就连看诊都是推三阻四,令她十分烦恼。”
“卿姐会因为我而难过。”
在得知这件事,贺子昊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有点欢喜又有点愧疚。
裴修言淡淡的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闪过一抹不悦后才纠正道:“不是难过,而是烦恼,毕竟她是一个大夫,最是不喜不听话的病患。”
贺子昊自然听出了他这话中的醋意,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裴大公子,我明白你今儿过来的意思,其实你大可不必来这一遭。”
“嗯?”
“前两日私下里我已经问过卿姐的心意,我很清楚她喜欢的人是你,而且我从未有过夺人所爱的想法。”
“不是没有,而是你抢不走。”裴修言十分笃定的说道,“年三十那日,我在墙头瞧见了你的身影,那几枝红梅怕还在墙头呆着吧。”
贺子昊微微一怔,刚想反驳却对上他深邃的黑眸,不禁苦笑道:“原来你都知道。”
“当然。”
“所以你是来警告我离她远远的,对吗?”
裴修言并没有否认,不过想着沈宁卿那性子,到底还是说道:“摆正你的心思,日后就好好的当卿卿的弟弟就是,不然我不介意从你的身边人下手,比如那个李章。”
“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子的事情还真是你们京城人的作风。”
“所以贺公子的意思是?”
“我有的选吗?”
即使他不在意伤害过自己的李章,那贺府呢,他爹呢?
“看来贺公子是个聪明人,那日后我也会把你当做弟弟。”裴修言看着他黯淡的眸光十分的满意,思索片刻后才又道,“听闻十五过后,国子监便会开学,到时你若是愿意可以去那里上学,而且可以住进去,不必去理会一些你不想面对的事情。”
贺子昊垂着头苦笑出声:“如此那就多谢姐夫了。”
“你唤我什么?”
“姐夫啊,有问题吗?”
这会子贺子昊已经一改沉寂的模样,扬起大大的笑容看着裴修言,仿佛回到了最初模样。
裴修言也是一怔,立马明白他这个称呼的意思,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孺子可教,日后就允你唤我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