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就有人发现小青看锦绣的目光从最初的好奇、惊讶渐渐的变为害羞、很多的时候总会偷看着锦绣,而看着看着就出神了,脸蛋儿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锦绣却是自己说完,笑嘻嘻一阵,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然后每每这时便可以看到小青落寞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就是锦华给他好吃的也换不到他一个笑脸。
小少年这是单相思哟。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在风影楼里传扬开来。
姑苏凉在知道这事后,深刻的反思了自己黏着夏语冰多日却丝毫没得她青眼,反而老被她嫌弃打扰她办事的悲催来,觉得自己跟小青的遭遇太相似,顿时对这个老打扰他和夏语冰二人世界的小子有了同病相怜的同情。
只是——小青在瞅到姑苏凉那眼神时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了,这一日为夏语冰照例地疗伤后,走得是前所未有的早,连锦绣那里他都没去了。
姑苏凉:“……”
这不知好歹的小砸!
他再也不要和他玩耍了!
……
不急不忙间,十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一日,黑云压城城欲摧,整个皇城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被囚禁在笼中,却毫无知觉的兽。
夏语冰凝神远眺,黑沉的眸子里满是肃杀之意。
姑苏凉将手上的斗篷披上她的肩头,在她回头之际将手上捂暖的汤婆子放到她手上:“亲爱的不是为了你自己,就是为了人家你也当心别染上风寒了哟。”
他扬眉一笑间,未落的星辰的光芒全揉碎在了他的眼底,那一双明眸更是闪闪发光,更显得他眉眼鲜活,那样明媚的光芒好似都驱散了这里的阴暗,重聚霞光。
夏语冰眼眸里的肃杀之意掩去几分,身形微微一侧。
姑苏凉掩唇轻笑,熟练地身子一旋入她怀中,拉着她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肢,头偎依在她的右肩,心满意足的喟叹一声。
白狐这时候从地上跳到夏语冰的肩膀上,蓬松的尾巴团住她的脖颈,娇气地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睛睡了。
夏语冰低眼看一眼他和白狐,眸里凝出一抹她自己都未发现的柔光,只是片刻她的目光重回到了皇城建筑上——今日那里才是她的主战场!
朝堂上,一场不见硝烟的厮杀正在上演!
陈志在‘经过多方、多日’调查、取证后终于在今日当廷上奏,带着铁证控告殷清律谋害嫡母不成,又伙同人将偌大的李氏门庭毁灭不说,还埋了大量的雷火弹生生将禁卫军三万儿郎炸得粉身碎骨!
“皇上啊!”
陈志当廷大呼:“二皇子贵为皇子,却为了争权夺利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狂啊!”
殷清律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没干过的两件事的屎盆子都往自己脑袋上扣了下来,再难维持冷静之色,站出来喊冤:“父皇,儿臣冤枉啊!皇后娘娘不止是一国之母,更是儿臣的嫡母,纵使是给儿臣一百个胆子,儿臣也绝对干不出那谋害嫡母的事啊!”
陈志当即道:“皇后娘娘亲耳听到的你派来杀手说的话,那还有假?!”
皇后今儿也上了朝,闻言站出来给皇帝跪下了:“皇上啊!臣妾不但是亲耳听到了,臣妾的人手还看到了殷清律!这丧心病狂的人在发现臣妾的人手后立即杀了车夫,弃车只策马而逃!臣妾为了保留证据,不但让人保存好了马车,还将那日的车夫画像画出来,等陈大人接过案子后将这两样证据都交给了陈大人。”
陈志立即道:“皇上,微臣经过查证,这车夫和马车都是二皇子府上的。”
“你撒谎,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自己府里多少人,殷清律不清楚,但是车夫都是谁,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即道:“父皇,儿臣府里共有车夫十人,而今都在儿臣府里,您若不信唤来对证便是!”
皇帝有心给皇后一个交代,不但让陈公公亲自带人把殷清律府上的车夫带了来,就是里面的所有奴婢都一个不少的给带过来了。一大群人跪在皇帝面前,不敢面对圣颜,都跪在地上大呼万岁。
皇帝让殷清律点出管事的,而后让管事的点出里头的车夫来。
车夫站起来,皇帝一数,九个?
殷清律也是变了脸色:“父皇……”
“闭嘴!”皇帝怒喝一声:“这里是你随便说话的地儿吗?”
殷清律憋着一口气,把头低了下去。
皇帝叫那管事的:“不是有十个车夫吗?”
管事的小心回道:“本来是有十个,但是最近有一个得了病……他……他死了。”
“真的还是假的?”皇帝问。
“草民不敢欺瞒皇上。”管事的噗通一声给皇帝跪下了。
陈志站出来:“皇上,这人说话是真是假,带一人上来便知。”
皇帝这时候心里正恼着,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想知道他这葫芦里卖啥药,便道:“准了。”
陈志亲自下去把人带了上来,管事的一抬头,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其他几个车夫闻言也是朝那人看了一看,亦是无不面露惊恐之色。
诈尸了!
这人是他们亲手葬的,死得透透的,怎么又活过来了?
陈志这时候道:“这人正是那一日送二皇子去那护国寺,被二皇子斩杀的车夫!”
皇帝闻言看向殷清律,怒上加怒:“人证在,你还有何话要说?!”
殷清律这会儿真懵圈儿了,他一掀衣袍给皇帝跪下了:“父皇,这车夫儿臣明明昨儿才见过的啊!”
皇帝冷笑出声:“你府上管事的和车夫看到他都一副见鬼的德行,你有何解释?”
殷清律急出了一脑门子汗:“儿臣……儿臣也不知道啊!”
“二皇子你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陈志高声道:“皇上这人并不是二皇子府上的车夫,而是微臣让人照着那死去的车夫样子化妆而成,为的就是诈一诈二皇子府上这些人。而今皇上您也看出来了,这些人的的确确是在撒谎!”
皇帝大怒,点那管事的:“再不说实话,朕诛你三族!”
管事的这会儿真知道怕了,哆哆嗦嗦的道:“皇上,草民……是前几日二皇子他点了阿大驾马车带他出去,回来的时候他却是自己骑马回来,而后叫草民等一干人驾马车去寻阿大的尸体和马车,要草民等将其毁尸灭迹。主子有令,草民们哪敢不从,去到那地儿却只寻到了阿大的尸体掩埋了,苦寻一日一夜却始终不见马车,为了交差便是就撒谎说办成了他交待的事了。”
“你撒谎!”殷清律这时候也顾不得形象了,大叫出声:“我在那日明明没有出去过!”
“二皇子出去时守门的都有看到,回来时府上的丫鬟、婆子、护卫都是有看到的。”管事的说完把头低下去,看都不敢朝殷清寰看一眼。
皇帝便是问殷清律府中众人,众人不敢撒谎都道是自己确实有看见殷清律出去又回来。
“父皇……”殷清律这会儿真是百口莫辩,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根本就没做过的事会被扣在他头上,更不懂为什么自己府上的人都这么异口同声的在他父皇面前污蔑他。
他明明就没有亏待他们啊!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要这么对他?
他精神恍惚间,又听到陈志说有铁证证明他勾结禁军残害李氏本家之人,为了斩草除根不漏口风出去生生用雷火弹炸死三万禁军的事,并且呈上了缴获的他亲笔书信、贴身玉牌的信物、印章……
好像,还有他勾结尉迟靖、建造司的人的证据……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随便提出一件都足以要他的命!
可是明明好多的事他没有做,到底是谁在害他?
是他?
是他?
还是他?
他迷蒙的眼睛将文武百官模糊的面庞一个个看下去,蓦然一声狂笑:“贼人害我!贼人害我!贼人害我啊!”
而后栽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陈志怜悯看他一眼,对皇帝禀报道:“皇上,二皇子疯了。”
“这混蛋!”要不是殷清律是自己儿子,皇帝听到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案子都恨不得诛了他三族!现在眼看着他发疯,皇帝的眼里只有冷酷之色:“殷清律谋害嫡母、残害禁军、勾结朝官罪无可赦,判其腰斩之刑,三日后执行!贵妃陈氏教子不严,剥去其贵妃之位贬为浣衣局的宫女,从此不许踏出浣衣局半步!”
昏迷的殷清律就这样被拖了出去。
皇帝这会儿也不想保尉迟靖了,这老货糊涂得要死,要他何用?
皇帝问陈志:“尉迟靖除了和人犯殷清律勾结,可还有罪?”
陈志当即把尉迟靖这些年和其部下、亲族所犯的罪一桩桩、一件件的数给了皇帝听。
皇帝本来就对尉迟靖起了杀意,再听到尉迟靖和其部下为谎报军功,不惜屠城以百姓人头充当敌军的首级献上,更有其亲族借着他的威风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在当地都有‘土皇帝’之称时一下子就爆发了雷霆之怒。当即下圣旨剥去尉迟靖的官职,将其下放至刑部大牢,让禁军捉拿其部下和亲族归案,审都不需再审,捉到了全部一块儿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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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奔,妹纸们,你们家蠢作者真不会写感情戏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