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州,北河在此转了一个大圈,衍生出诸多支流,河流交替之下,诞生大片平原。
农耕上,川州沃野千里,肥沃无比,军事上,川州三面环山,北面又有北河涛涛,易攻难守,且川州城便在北河支流边上,扼守住唯一的缺点,便可高枕无忧。
扼守南州北上的途径,又可借北河之便利,东可去北方多州郡,往西跨越东夏州便是京畿之地。
川州百姓多淳朴,厉府尊之子虽无恶不作,但在他的治理却颇得民心,文风斐然,民智较高。
府尊的车马回来,百姓自是知晓,那个大恶人在南州被斩杀了,人人拍手称快。
消息不胫而走,川州这潭平稳的水随着南州的动作却是涟漪不断,当地的世家大族却是选择闭门不见外客。
酒馆结束一天的营业,小二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又拐入小巷中,进入一处民居。
“方帅大人,消息已经证实,厉无行这种该死的人被斩了,真叫人高兴,据说厉无德昏厥了许久,回到府中才醒过来,这对父子总算遭到报应了,哈哈。”
酒馆小二对浓眉大眼的川州方帅说道,拿出自酒馆带来的酒肉,“大人尝尝,这是掌柜的今日赏的,庆贺厉家父子吃瘪。”
川州方帅吃饱喝足后,拍了拍酒馆小二的肩膀,“我要离开川州了,兄弟们愿意走的便跟上,不愿意走的也不强求。”
小二愣了一下,不明白方帅为什么要离开。
川州方帅实力不高,传道的效果也收效甚微,川州百姓较为富足,除了赌鬼懒汉,没人愿意听他传道。
即便川州太平道发展受挫,身为从总舵而来的传道使,他却明白的更多。
厉无德独子被斩,绝不会善罢甘休,南州的那位世子殿下刚刚回归,就要敲山震虎。
从他交好的一些当地世家大族的动向来看,川州要乱了。
自太平道的信息渠道,他更知道夏都此刻关注事情的重点是那个方向。
那些蛰伏已久的大夏大佬们,要开始争锋了。
他一个八品武夫,自是扛不住这种动荡。
次日,厉家知会川州世家大族,当地守军不断招募人马,武库中的器械被搬出,大量的动静惹得川州人心惶惶。
不过七日,在厉家的带头下,川州守军扩充十倍,达到十万人,配置极为优秀攻城器械。
拜将台上,厉无德一袭黑袍,双目赤红,看着旌旗摇曳似波涛,一眼看不到头的士卒,胸中豪气万丈,“南安王世子无德暴虐,杀我子嗣,辱我门楣,朝堂昏暗坐视不理,仍由南安王胡作非为;
本府尊治理川州十余年,今日起兵攻伐,势要报仇,朝拜诸将军,率川州虎军踏平白麓城,斩南安世子……”
念完复仇檄文,厉无德拜了三位统兵大将,侄孙厉德生,川州无心教教主,白面书生薛蔡迩,统兵十万,即日南下。
厉无德自川州起兵攻伐南州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朝四方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