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纷香,自有霓裳装扮的花侍在那等候,随着一股寒冰之气的扩散,瀑布与水面化为壮阔的冰河。
寒霜自天上飘落,四方草木尽数覆盖上寒霜,唯有寒梅怒放,缭绕绚粉物质。
梅花朵朵缭绕绚粉之光,花侍舞动犹如一朵朵落地的梅花,顶着白雪,身姿舞动若傲雪寒梅。
飞舞的梅花瓣似一道道交错的帷幔,遮山半显似如仙。
长袖凌空,婉转飞舞,有一女做歌而来,其一袭赤红霓裳,身姿曼妙不可言传,舞姿动人似纷飞之蝶。
肌肤映雪宛若暖玉,长足变幻间轻铃作响,其踏着冰花而出,若火影般在冰河之上翩翩起舞。
却是以滑的姿态展现其舞姿,周身缭绕梅花帷幔好似寒冰中舞动的梅花精灵。
四方为冰河,分明冷艳无比,而其之冰舞却热情似火,如缭绕炫粉之芒,待君采摘的梅花般热情奔放,于寒天中高傲的绽放。
刘晨辰微微颔首,此舞之美,怕是自深宫之内传出,毕竟这般集舞美、意境、美人、雅致、仙风合为一体的舞乐,唯有深宫之内的那位才有功夫研究;
也唯有那些以奉君王为乐的特别传承的武夫,才会在这些事情上下足了功夫。
此舞带动寒雪,梅花为其绽放,便要说此是一位绝世女修作的舞,刘晨辰也相信。
顷刻间改变物质的表态,需要的不仅是深厚的超凡之力,还有对武道极深的感悟。
看来这教坊司的确如传言般,是元帝与天下人同享天伦之乐特意改制的。
又一女子做歌而出,纯白霓裳点缀银丝金花,高贵典雅,身躯纤细,肌肤白净若冰河,眉目妆容清淡却更显三分冷意。
长袖纷飞,其足而迈,冰滑而出四方风雪随她的舞姿而起,怒放的梅花外缭绕上一层雪花,好似随时会将其彻底覆盖般。
冰丝舞动,熠熠生辉,其冰滑之间舞姿柔美若无骨,恰似飘落的雪花般轻柔,而其手臂随之舞姿变幻间,歌声清冷似冻人心魄,却充满美好下的冰寒之力。
其舞动,冰雪随之加深,其痕迹之上雪花纷飞,凝而不散,虽无一颦一笑却动人心魂。
冰风帷幔四起缠于梅花帷幔四方,风情半遮半掩似将人之心魂尽数收入于内。
红霓裳花魁自不服输,舞姿似火之间引动四方梅花怒放,更多的梅花自枝头上挺立,绽放花蕊使得缤粉之光更为缭绕。
白霓裳舞动若高山寒雪,清冷而不自知,舞姿极寒却是另一种表态,风霜素裹欲压梅。
却是取自雪与梅之精华,高山之清冷可银装素裹大千,却不可阻红火寒梅逆势绽放。
白霓裳舞动风雪交加,如触骨之冰,高山寒雪远观不可亵渎,宛若天仙,红霓裳舞动寒梅怒放,如融骨之火,热情似火尽显妖媚多情,宛若三千红尘尽入其内女人味;
便是那铁骨铮铮也可化为软骨温润,尽显温柔乡之美妙与危机。
二者争先,双飞之舞,极蕴意味自不谈,其视之美却也令人惊起警惕。
凡间之舞自以春光半遮半掩,以欲火勾动为乐,借此牟利为下乘。
风雅之舞以舞乐隐喻山河壮阔,人文素景,既藏春光于内,却显风雅于外,自心灵与肉体上的欢愉,可谓中乘。
天仙之舞足倾城,更胜凡舞之春光,风雅更是淋漓尽致,而在欲火难耐与风雅入魂之时,便在尔心摇摇欲坠之际敲响警钟,带着警示意味却不败己身风雅之情;
温柔乡之曼妙尽显淋漓,却道尽温柔乡下枯骨亡魂,古今不知多少豪杰竞折腰。
铁骨顶天可化为软骨趴地,不凡功业也可化为一滩尘埃。
此舞极美,不仅美在目中,更美在心中,曲尽令人流连忘返,思意颇远,久久不能释怀。
“何人所舞?”他承认,这冰花曼舞令他浮想联翩,除了最基层的肉体之念,更多的是来自感悟到了多种含义,不仅开口而问,“此舞之美,堪称天仙之舞,道韵内敛却又不失本心,真乃仙家该有的舞乐。”
礼部典事自外而入,微微躬身,“回禀殿下,此乃深宫中的冰心与花舞二位仙子,奉了圣誉至此服侍殿下,可要将二位仙子唤来?”
心中一泠,刘晨辰眯起目光,元帝派来的仙子,倒是有趣,冰花曼舞不愧其名,这位君王想要表达什么?
他不理朝政,但一切都在其掌握中。
他整日歌舞为伴,寻欢作乐,却明温柔乡之无尽温柔,也明其消骨浊志之危害。
当真狠人!
明知万恶色当头,他偏反其道而行之,创出这般天仙之舞。
“请礼部典事走一遭。”
待其离去后,自有九位各有姿色,万种风情的三十六院花魁衣着轻纱霓裳,在解冻的水中嬉戏玩乐,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一颦一笑皆含春风。
这便是九凤待龙,其后尾缀还真是龙,这可是深宫中的那位自己开发出来的风月游戏。
刘晨辰自是兴趣满满,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弄清楚,冰心花舞二位天仙之舞的舞者背后,是谁在谋划。
谁也不是刚出道的毛头小子,这般天仙之舞,编排得耗多少心力,便是元帝自己也是沉迷之余用来警醒自己,这般赠予他,根本不现实。
见都没见过元帝,彼此还是处于对立面,元帝缘何会赏赐这般天仙之舞给他。
警告自不必伴随风情,毕竟莫坏他人春宵一刻,是个路人都懂的道理,元帝更是此间宗师级人物,又岂会犯这般低下的错误。
“冰心/花舞见过世子殿下,殿下万福。”
方才二位翩翩而舞的仙子自是来见礼,他们之后还有一位黑衣少年,剑眉星目仪态不凡,正打量刘晨辰。
“二位仙子之舞,可称天仙之舞,真乃人间一绝,想必那上古诸神见了,都得为之倾心。”
“承蒙世子喜爱,我等奉圣誉待殿下左右,还望不弃。”
冰心花舞异口同声而言,刘晨辰却是眉头微皱,看向那位仪态不凡的黑衣少年,“崽卖爷田心不慌,太子这般将此仙舞赏赐本殿下,若是陛下怪罪,不知太子有何指教?”
见身份被人拆穿,守成太子微愣,“都说南安王一脉出了了不得的人物,本太子以是南安王,不曾想你才是那后浪麒麟儿。”
“太子坐井观天,夏都虽大且富庶,人口三千余万却比不得天下之大。”
刘晨辰并未在意他的讥讽之言,起身招来冰心花舞二位仙子,揽入怀中,清香扑鼻笑道,“二位仙子出自深宫,此冰花曼舞又出自宗师人物编排,见太子而不礼不乱,这般还看不出,本殿下之头颅也早已成他人夜壶。”
守成太子见南安王世子这般作态,略有不喜,“好眼力,我道今日谁人如此嚣张,闹的满城皆知,却不曾想是毛头小儿。”
“殿下至此若之为呈口舌之利大可不必,还请指教一二。”
冰心花舞,软玉温香,倒是难得的人间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