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子巷一开始还是能容一辆马车过的石板道,再往里走,巷子狭小得连一辆马车也容不下了。
眼看着到了枳子巷尽头,敏郡主站在石板道上,实在猜不透那个跛脚丫鬟留下这个地址是什么用意。
她想着要不要借去成王府取她母妃的东西,想办法再见见那个跛腿的丫鬟,隔着院墙听到了旁边的宅子里传来打闹声。
“柳文渊,你还是不是人?我快吃不上饭了,你还来抢我的簪子。”
听到宅子里尖锐的声音有些熟悉,敏郡主一个纵跃攀上院墙旁的树,瞧见院里子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拽着一根金簪子不肯松手,然后一个看着眼熟的公子掰着女人的手要夺簪子,两个人撕扯着滚在地上。
敏郡主刚觉得那个一身脂粉气的公子很眼熟,就赫然看清楚了那女子被秀发半遮的脸。
是柳如月!
她还没有想清楚,柳如月为何会在东街枳子巷?
柳文渊已经不客气的扯住她一把头发:“臭娘们,你放不放手?”
“不放,我死也不放,我已经进不了三皇子府,三皇子也好些天没来过这处宅子,以后我只能靠着这几样首饰当了过日子,柳文渊,你阿姐快饿死了,你还想抢簪子当了去醉红楼喝花酒,你还是人吗?”
“我怎么不是人?我本来在相府过着好日子,落魄成这副田地,都是托了谁的福,是你!”
柳文渊不客气的扯上她一把头发,恶狠狠道:“都是你这臭娘们,好好日子不过,非要算计将军府,结果倒好,将爹娘都算计到牢里去了,让柳府家破人亡,我再也不是什么狗屁的相府嫡子,我什么也不是。”
“本来跟着大哥,日子也还过得去,又是你这臭娘们干了不要脸的事情,跟死刑犯施寇私通,被长公主府发卖了,你不死在外面,还非要缠上小爷,害得小爷跟大哥反目,如今落魄得连醉红楼的小娘子都瞧不上我……”
一个要抢簪子,一个要护着簪子,敏郡主藏身在树荫下,看着姐弟俩扭打成一团,对柳如月和柳文渊一丝同情也没有。
落到这样的下场,柳如月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