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叫骂声中,叛军已突破秦军凌厉的箭羽攻势,挥舞着手中刀兵,留下上千具尸体杀到眼前。
“给我砍死这些暴军。”
上万叛军士卒,目露寒光,犹如一群饥饿的野兽,抓开血盆大口,扑撞在秦军盾牌上方。
百名身子微弓,双手举着巨盾,将身躯藏于盾牌下的士卒,咬紧牙关,用尽浑身之力抵挡着叛军的撞击,一脚死死撑在身后台阶之上。
“举戈,杀!”
敌势汹汹,任由他们撞下去,早晚会攻破大军的防线,眼前盾阵已被叛军撞的扭曲,扶苏着急下达指令。
“喝。”
三四排士卒闻令,齐齐暴喝一声,将手中高举丈许长的戈兵刺入叛军阵郑
半月状的戈头,他们已然相当熟悉,每一次出击,都会先将戈头一竖,待穿过重重叛军人影后,手腕在一转,把戈头一横,然后用力朝着身前一拉。
可破金断石的戈头,如锋利的镰刀,将叛军一颗颗人头割落,仿佛割麦草一般,收割着叛军一条条性命。
一时间到处都是人头滚落,血流如柱,三尺高的血浪,如雨后嫩笋冒出,溅射在四周,阵营一线,无论双方都被染成血人。
敌势大减,正面抵御叛军的秦军盾手,压力悄然无声而逝,得以喘息,恢复几分体力。
热血的浇灌下,顿使一众叛军士气大涨,爆发出更加凌厉的攻势,形如疯狂。
双方交锋几许,秦军略占上风,但扶苏却越发着急起来,蚁多能食象,三千秦军,虽个个都乃百战之师,奈何防守有余,出击不足。
面对叛军一浪更比一浪猛烈的攻势,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漫的叫骂呐喊,自然没逃过宫外百官的耳朵。
丞相府邸,一片寂静,蒙毅忽然惊醒,听着远处传来的喊杀声,暗叫不好,急忙起身下榻,穿戴正齐,唤醒府中众人。
得知宫中有人作乱,蒙毅吓的浑身一颤,急忙聚集一千护卫,亲自提刃,欲要进宫救驾。
“杀。”
一阵喊杀声从街道两边响起,蒙毅刚刚带兵行至百步,便遭到伏击,一下损失百人,要不是他反应快,手起剑落斩杀一名杀向他的伏兵,恐怕已身首异处。
“列阵迎担”
蒙毅下令收拢大军,开始反杀,所过之处尸骸遍地,蒙家护卫,上至六十岁老朽,下至十八岁年少,无不是征战过沙场之人。
特别是一群白须鹤发的老者,个个如龙似虎,大改从前慈爱的模样,彰显出嗜血的一面,凡是出手,绝不空手而归,每一击必一颗人头飞起,手段十分残忍,像一群虎狼。
所过之处,尽是残肢断臂。
“哈哈哈,一群乱臣贼子,也敢在我等面前放肆。”
一名独臂老翁,手持一柄满是缺口的青铜长剑,连杀十人,傲意凛然道。
“将军心才是。”
在他身后,一群年岁差不多的鹤发老者,看到此幕,皆忧心忡忡的提醒道。
“他们算什么东西,老子当年跟随蒙骜将军,出征六国,打的六国溃不成军,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今日竟敢以下犯上,辱我大秦尊严。”
老翁声如洪钟,一语吓退数百名叛军,老将之威,无人能担
“蒙飞将军,还是勇不可敌,依稀记得,当年还是您教我马术,一晃三十载,想不到你我再次相见。”
“你。你、你,你是王贲。”
老翁神色大变,看向夜色中被人用车推出来的男子,如同见了鬼一般。
“什么!真是王贲将军。”
看着那熟悉的面孔,蒙家护卫无不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王贲将军,您为何落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