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彭城。
硕大的大殿内,寂静一片,只听得“乓乓”的声响,震耳欲聋的回荡在殿中,道道刺耳的声音,让所有堂内矗立的众人,都感到了一种窒息的错觉。
端坐上方的刘邦,一张羸弱的脸庞已是阴沉如水,一双略带着沧桑的鹰目,闪烁着丝丝缕缕怒火及杀气,将案上从各地传回的战报,重重的甩在殿下。
看着下方一道道记载着,扶苏是如何拿下宛城,又是如何杀的韩信溃不成军,打的陈平仓皇出逃的战报,刘邦气的浑身发抖。
当听到四十万大军经宛城一役只剩下不足十万时,刘邦更是险些没压制胸中的老血。
“这就是尔等信誓旦旦的结果过吗?”
刘邦愤然的目光扫向堂下陈平,韩信二人身前历道。
陈平张口欲言,额头已是泛起一层冷汗,颤颤巍巍道:“是属下统军无方,促使我军大败,陈平甘愿。。”
“那好,来人。将陈平,还有韩信二人拉出去斩首,已慰我四十万大军在之灵。”
刘邦拂袖一挥,直接打断了陈平的话语冷冷道,扭头一旁,颇有眼不见为净之意。
“汉王且慢。”忽然间,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浑身散发着儒气之色的萧何,迈步而出挡在二人身前。
“事到如今,军师还要为他二人求情不成。”
刘邦斜睨望向萧何,不经联想到那日出兵之前,萧何曾立荐韩信为主帅一事,语气渐冷道。
“汉王息怒。”萧何抱拳作揖对着刘邦一拜道:“宛城一役,我军虽惨遭重创,然秦军同样伤亡不,约折损二十万之众,可以元气大伤,胜我军罢了,事成定局,杀不杀他二人已不为重,当务之急当以大局为重才是。”
萧何一席话宛如清风拂面一般,让刘邦舒畅了不少,特别是那句,秦军折损二十余万人,顿时阴沉的脸庞,逐渐浮现出几抹血色。
不过刘邦却也没有因此,对陈平二饶杀意减少半分,痛骂道:“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一城之得失,本王还未放在心上,但三十万大军却是本王立足之本,看似只丢宛城,实则荆州之地全失,不杀他二人,如何向三十万英灵交代。”
“正如汉王所言,我军如今已是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荆州一地尽失,秦军稍作整顿便可剑指彭城,至此危难关头,汉王更不应该怪罪二人,否则战败若要杀头何人敢为汉王效力?”
萧何平平淡淡的一语,却是一针见血,殿中众人闻得此言,无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刘邦骇然一变,被萧何一语吓的浑身一颤,不经感到后怕。
沉默半响,刘邦竟是一改先前的愤然,脸上挂着深深的歉意:“军师一言如雷贯耳,莫不是军师提醒及时,本王险些酿成大祸,有愧,有愧啊。”
刘邦撑案而起,来到堂下,扶起陈平二人,愧疚道:“刚才是本王考虑不周,错怪了二位将军,还请二位原谅,本王一时冲动,也是为了那三十万大军悲痛啊,呜呜呜。”
“汉王,汉王。”
陈平二人见刘邦尽为逝去的三十万大军而低头痛哭,心中更是惭愧难安,恨不得一头撞死于大殿之上。
“众位,汉王身体不适,今日便到这里吧。”
萧何急是对着众人一吼,劝诫众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