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帐中瞬间寂静一片,一众匈奴将领,皆暗自沉思在案,对于右贤王的话,颇为意动。
一旁饱受着众匈奴将领眼神讥讽的李由,灿灿一笑,未惧半分:“右贤王所言极是,但如今时不待我,前有秦军来伐,后有金人虎视眈眈,按右贤王所,金人若是不愿臣服该当如何。”
“不愿臣服唯有一死,我族连横扫六国的大秦都不惧,难不成还怕一群蛮夷之辈。”
右贤王董木合拍案而起,一双战意熊熊的虎目中,洋溢出许许傲气。
“右贤王所言极是。”
董木合的霸气凛然,立马惹得一众桀骜不驯的匈奴将领拍案叫好。
对于帐中匈奴众将的盲目自信,李由嗤之以鼻,无奈一叹道:“贤王耻笑金人乃蛮夷之辈,殊不知尔等同样如此,恕李某直言,凭借匈奴如今的实力,自保尚且不足,光是秦军便可灭了我军,如今若又得罪金人,将使我军腹背受敌,退不能退,进不能进,无疑是自取灭亡。”
“大胆李由,你莫以为本将不知道你的心思,巧舌如簧,为的还不是给你严君李斯报仇,读了几篇兵书,就认为能得单于重用,大错特错,本将告诉你,在我族,强者为尊,竟敢我等是蛮夷,我看你这是在找死,来人!将李由给某拿下,拉出去抽筋拔骨。”
董木合勃然大怒,得意的神采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如水的杀意。
“够了。”
上方一言未发,听着堂下争执不休的两人,冒顿终于是开口呵斥了句,将手中酒樽重重一放,宛如刀削的脸上,喜怒不行于色。
“单于息怒。”
一众刚刚还尽情蹦跶的匈奴将领,顷刻间吓的面色惨白,纷纷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望着满帐跪倒在地请罪的匈奴将领,李由不经有些惊讶,投靠匈奴已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帮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匈奴将领,像今这样,瞬间从一群野狼,变成摇尾岂怜的狗犬一般。
惊讶中,李由蓦然发现,四周原本温和的空气,不知何时竟变得冰冷刺骨,泰山般的压力,几乎令他难以喘气,眼前冒顿平淡的身影,宛如一只称霸草原的雄狮,凌驾在众人之上,倾泄出睥睨下的气势。
李由大惊失色,第一次感觉有种面对帝王的窘迫,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瘫软下来,跪倒于地。
一时间,帐中人人自危。
冒顿很是满意众饶反应,重新端起身前的酒樽,淡淡抿了一口,一双虎目打在李由身上:“军师请起。”
“人不。”一个“敢”字尚未脱口而出,帐中令人窒息的气息,又加剧了几分,李由知道,此时不是矫情之际,急是一改常态,起身作揖:“多谢单于。”
“嗯。”冒顿沉声一应,先是调流久坐发酸的身子,看着李由笑道:“军师之言,甚得某心,不知军师打算如何与金人组成联盟,共拒大秦。”
“回单于。”经过先前的一翻警告,李由已是不敢托大,郑重其事道:“的并未准备和金人结盟,而是等着金人向我军求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