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看苏知之有些慌乱的表情，就忍不住带上了笑容。

那时候她虽然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可是那时候他就像是和她有了心电感应一样，他没有骗她，他的确是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的。

可能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一对吧，这是命运。

“你高三有没有再报铅球啊？”顾烨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陪她走完整个高中时期，这也是他觉得最对不起她的地方。

“没有了，高三的冲刺生们哪里还有心情去参加运动会啊，就是看都没让我们去看。”

这是顾烨第一次在她面前问出她高三时的事情，她的情绪也难免有一些低落。怎么可能不会失落呢，特别是他们现在就在河海高中，他这么一问她就会想起高三时候的自己。

在高三的时候，她真的除了和玩的比较好的那一群人会在一起多说一些话以外，她就只是每天沉默地在座位上写题或者是听歌。其实她并没有想说多么刻苦，只是她手上没有什么事情干的时候，就会想东想西的，让自己的情绪更加烦躁。

刚才她还沉浸在他们两个人之前比较美好的回忆之中，可是顾烨这一问，就把她拉回到了现实中，往事不可追忆啊。

顾烨这么问不是只是一时兴起的，他又不是没有预想到苏知之的反应。可是他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人都不能再逃避那一个空白的时光了，要把事情摊开说，才可以解决问题。

他们两个人沉默了一段时间，苏知之走到了操场旁边的双杠那里，轻巧地一撑就坐了上去。她还轻轻地晃动着双腿，好像是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些。

“高三那一年，辛苦吗？”顾烨走到苏知之身边，把手臂搭到苏知之旁边的杠子上，想了一下，还是问道。

这个问题一直是他们两人之前都讳莫如深的，这么问出来，其实两个人心中都不好受。

“你问这个干嘛，辛不辛苦又怎么样呢，都过去了。”苏知之低下头说道。

都过去了，所以无法弥补，再问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只是想知道多一些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样的。”顾烨说道。

“就老样子啊，上学，写题，回家，说不上多么辛苦吧。”苏知之回想那一段日子，其实都觉得印象有些模糊了。

很奇怪的是和顾烨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明明更早一些，可是她却记得的很清晰，一些小细节都可以记得很清楚。可是高三那一段日子，她却觉得很遥远，很模糊，好像每一天都是差不多的，不像之前那么多姿多彩。

顾烨听她轻描淡写的描述，却觉得心疼。楚云天一直都有帮他转达苏知之的近况的，他也知道她有过一段很消沉的日子。所以他听苏知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就觉得有些心酸，他觉得苏知之还不如直接给他哭诉她的委屈，这样他还会觉得好受一些。

苏知之压抑的样子，让他觉得很心疼，很愧疚。

“就只写题吗，不干一些其他的？”顾烨觉得鼻子有点酸。

“我是学生啊，还是高三的学生，不写题又能干嘛呢。”苏知之反问道。

顾烨明明知道苏知之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人，也不喜欢题海战术，可是高三她却一直在重复逼自己做最不喜欢的事情。怪不得楚云天那时候说苏知之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他从他人口中听到的感觉和亲自听到她说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那你有没有想我？”顾烨故作开玩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