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这话，无疑是带着些情绪的，此刻，他的情绪很复杂。

今天的事情堆叠在一起，让他的情绪变得很复杂。

原本是泊舟和程以沫领证的日子，他和楚辞都知道陆泊舟对程以沫的感情，看到他终于守得云开，无疑是很高兴的。

只是后来就是艾雨乔的事情，他震惊之下，对舒雅有多愤怒，可想而知。当然，更重的是他对艾雨乔的心疼，以及……不解。

事实上，就连程以沫对他动手这事儿，温泽都根本没当回事儿，毕竟要把今天这些事情的轻重程度排个顺序的话，程以沫对他动手这事儿，压根排不上号。

而眼下，艾雨乔张口提出的就是分手。

温泽心中有多复杂，可想而知。

但艾雨乔听了他这话之后，表情依旧平静，“随你怎么说吧。你说我主动也罢，一直以来我从来都不多说什么，就算主动一次，也于情于理吧。”

她始终不偏不移地看着他的眼睛，能够看得到他复杂的眼神。

艾雨乔深吸了一口气，“就当是我贪心好了，我本来就一直羡慕沫沫和陆泊舟之间的轰轰烈烈，也羡慕他们现在的平平淡淡。眼下，我终于轰轰烈烈了一次，才知道，啊，原来这是我根本没法承受的重量啊。”

温泽嘴唇紧抿，“如果，是因为舒雅的事情，我可以……”

“解释吗？不用了。”小艾轻轻摇了摇头，“先前沫沫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听到这话，温泽一滞。

看着他滞涩的表情，艾雨乔继续说道，“沫沫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只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了而已，这是我的事情，所以，她尊重我做的任何决定。”

“所以你的决定是，分手？”

“我们本来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过吧？温泽。”

艾雨乔浅浅笑了一下，她面色透着苍白，使得笑容看上去都透着虚弱，“讲老实话，除了我自己一厢情愿的觉得我们是在一起过的之外，有谁知道啊？陆泊舟和楚辞他们是你最好的朋友吧，在他们看来，似乎也并不觉得我们俩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沫沫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也从来没感觉你是我的男朋友。更不用说公司里的人……”

她依旧是笑着，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他们恐怕都觉得，是我黏着你不放，所以除了我之外，谁觉得我们在一起过？既然都没有，又何来分手一说？”

“我这个岁数了，不是毛头小子了，谈个恋爱没有必要搞得人尽皆知，而且我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

温泽声音很是低沉。

“是啊。以你的性格，的确是这样的。但是……我是个女人，本来就情绪化，而且，本来就需要些仪式感。就像今天，陆泊舟搞得那么隆重，又是加长豪车，又是弦乐队，又是香槟……就只是为了和沫沫去领个证而已。”

艾雨乔又自嘲地笑了一声，“虽然听起来好像很幼稚又浮夸，但，哪个女人不羡慕啊？”

她看着温泽，没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想赶紧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你不是性格本来就是这样，温泽，你我都清楚，只不过是我艾雨乔于你而言，还没重要到让你想要给我些仪式感罢了。什么年龄，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么都快三十岁了不是毛头小子了，这些都不存在的，只不过是我对你而言不够重要罢了。”

艾雨乔伸手指了指他，再指了指自己，“我已经辞职了，也流产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拿得起放得下，好好开花好好谢，我们，不要再见了。”

“乔乔。”温泽定定看着她，“你一定要做到这一步？”

艾雨乔并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自顾自说道，“今天多谢照顾我，我身体不适，那么，就不送了。这里的住院费用，我出院之后会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