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候遭受过的可怕事情，是真的会形成心理创伤的，程以沫在医学院选修心理学的时候就学到过这个。

但没想过自己居然也也隐藏着这样的心理创伤。

陆泊舟并不是性急的人，就算再爱她，也知道，有的事情不能急。

所以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颤抖，原本以为……是兴奋的。

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兴奋的颤抖，而是……恐惧的。

“程程？”

他的声音被欲望染得有些喑哑，但语气依旧带着满满的关切。

她呼吸很急促。

原本他都能感觉到她变得灼热的体温，但眼下却摸到她冰凉的手。

陆泊舟当然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是为什么！

他马上就打开了灯，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里，有了温暖的灯光。

程以沫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睫毛上的泪光灼痛了他的心。

“程程你睁眼看看我。”

陆泊舟将她搂到怀里，握住她颤抖的肩，“你看看我是谁。”

程以沫缓缓睁开了眼，周遭的光线这才缓缓将她从黑暗的回忆里拖出来。

而视线里陆泊舟的脸，似乎拯救了她。

“泊舟……”

她窝进他的胸膛，紧紧搂着他的腰。

“是，是我。不是那个混蛋，是我，是陆泊舟，所以别怕。”

陆泊舟的唇贴在她的额头。

目光暗沉，他曾经见她这副模样就是在那个雨夜里，她满身狼狈从莫家逃出来，光着脚，脖子上有着被掐过的淤青。

陆泊舟那时候其实心里已经对她有好感了，他那天正好上完补习班，司机接他回来。

就看到她淋着大雨，在别墅区的车道上跌跌撞撞地跑。

陆泊舟原本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就叫司机停车，让她上车。

看到了她被扯得破碎的衣衫，颤抖的身体，惊恐绝望的眼神，脖子上的淤痕。

再看到没过多久，莫非暄那禽兽就冒雨追了出来。

陆泊舟也就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车子熄了灯停在路边，莫非暄并没有发现他们。

但是程以沫知道莫非暄在外头找她，那时她的颤抖，陆泊舟到现在还记得。

程以沫抬眸，凝着满目水光看着陆泊舟英俊的脸。

心里逐渐安定了下来。

陆泊舟也垂眸看着她，“没事，没事了。”

“别关灯。”程以沫轻轻说了一句。

陆泊舟点头，“好，不关灯。”

他原本已经不打算继续了，比起看着她这让他心疼的模样，他觉得忍住自己生理上的冲动，好像来得还更轻松一些。

但程以沫并没打算停，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她练习各种拳脚功夫，不是为了要继续承受莫非暄带来的心理阴影的！

所以，她没有停，看着陆泊舟在温暖的灯光下，轮廓分明的英俊面容。

她的心里很安定，很安全。

于是，一切还是顺理成章的开始了。

疼痛的，温暖的。

程以沫从没想过，历经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竟还是把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