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听着她询问的话,愈加觉得她这个娘当的不错,心里面总归有点数,便将自己之前特意打听到的老秀才跟她说清楚。
“这姓李的老秀才,曾经是在知府手底下干活儿的人,有真本事的人,可奈何子孙缘薄,家里面没有一个人能给人给他养老送终的,他自从回来之后也就喜欢教孩子学习经书,学问是有的,比起那些这些年熬起来的小秀才,不知道要厉害多少!”
周氏说着,张敏娟听着都十分意动,毕竟这位要是能给家里面几个小的学点什么那阵的是不得了。
“那老秀才的地址周婶儿能够告诉我?”
周氏觉得不是大事,“就我们村出村不到一里地的地方,李家村那儿,在村头的那家就是他们。”
张敏娟将地址记在心里,决定今天或者明天带孩子们去试试看。
周氏望着她盘算的样子,想着宋三声的事儿,忍不住提上一嘴,“娟儿,你当真没有再找个人过日子的想法吗?”
张敏娟摇头,明白她的什么意思,脸色有些不太好。
“唉,我也就问问,毕竟你家的去那么久都没有音讯,这女人拉扯三个孩子可是辛苦啊!”周氏十分会看脸色,立马就同情她说道。
“我同他爹说好的,我只听他的话,要相信他能够回来,别人说的话都不能信。”她装腔作势地说,而后摸自己的眼泪,“日子不管怎么都是过的,过一天算一天吧!”
最终,周氏对于她无话可说,两个人相顾无言,好在过一会儿,天色便露出微光。
下午,张敏娟看着自家两个毛小子,再看宋绵绵,有点想要将她也拉上,看看能不能学。
可昨天晚上周氏的话在她耳边,“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位李秀才是个十分酸腐的老秀才,你要是心疼绵绵,就让那两个小的学好些回来教她便是。”
“娘,你放心,我在家一定会乖乖的。”宋绵绵站在门口,拉着阿暖的手,笑得很开心。
最终,张敏娟没有带上她,她得先去看看李秀才再说。
李家村离宋家村不远,但两村的人来往很少,尤其是在冬日里,谁不愿意在家里面被窝趴着,毕竟也没有什么钱能够赚的。
张敏娟和两个儿子来的时候,李秀才正在窝在被子里看着话本,听到外面人来了,才慢悠悠地起床。
等他出来时,张敏娟他们已经快要成为柱子了。
老秀才讪讪笑道,“快些进来吧!”
“呼!”踏进屋子,张敏娟呼口气终于没有白雾了,靠近火盆,也终于感觉到少许的温暖。
老秀才温着的茶递给娘三,“这大冷天的,你带着他们过来想要拜师吗?”
张敏娟点头,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来意。
“你家的孩子品行倒是不错。”李秀才在她说完之后,望着两个小的,目光充斥着欣赏。
张敏娟觉得也是,毕竟他们在外面待那么久都没有怨言,尤其是宋福福,小脸冻的通红,也不喊苦。
“老夫先来测测他们的悟性,若是可以,我便收下了。”刘秀才也不说废话,反正在他这儿读书的孩子很多,也不缺一个人。
张敏娟点头,对着身边两个小的点头,让他们去试试看。
“我问你,君子明知可为而不为是为何意?”李秀才问宋平,满脸严肃。
宋平一下子被他绕到,嘴里面重复他的话,最后磕磕绊绊说出来一句,“我知道可以去做但我不去做。”
“你觉得呢?”李秀才没有做评价,而是询问旁边的宋福福。
后者略加思索,“君子是人,他该做什么自己知道。”
李秀才听到他的回答,语气比起之前更加慈祥地问宋福福,“你读过什么书,识得几个字啊?”
“学过《三字经》,字也能够写十来个,是我从村里的读书人话本里学到的。”宋福福特意后面加上这样一句,表示他很机灵。
李秀才望着小孩,“将三字经背给我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