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白梦发觉她脸色不太对劲,忙摸了摸她的脸颊,确认温度正常,她稍放了心,问:“衣衣怎么了?”
“你喜欢爸爸吗?”
“怎么问这个?”
杨白白按着发闷的心口,摇摇头,“我记不太清这种感觉了。”
白梦怔住,反而是宁旬开口了:“我们快离婚了。”
“为什么?”
两人的声音叠在一起,杨白白异于白梦的反应,一时也不知要作何反应。
宁旬淡淡起身,望着自己的妻子,温和而疏离,“因为……你心里清楚啊。”
白梦眉头深深锁起,咬唇闷笑一声,别开脸没阻止他。
他原来,清楚啊。
这样每天见到他的脸,白梦会每日每日记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那些令她后悔的,绝望的过去。
她每天都在忏悔,可她知道自己的忏悔没用,又舍不得宁旬离开。
她每天都在克制自己的矛盾中,可如果是宁旬自己选择的离开,她再舍不得,也会让他走。
她知道他去收拾行李了。
他要走了。
杨白白猝不及防被母亲抱住,脖颈间染上湿凉的触感,她整个人僵住,手足无措,也不好问为什么,只好任由她去宣泄情绪。
宁旬收拾好了东西,白梦也勉强收拾好情绪,快步走到他跟前,“什么时候办手续?”
“后天。”他抬手拂去她眼尾未来得及抹干的泪渍,“还是对不起,一切怪我。剩下的事,我去和陶远了结就好,你不必再抱有愧疚。”
“……”
宁旬又笑了,此刻却分外柔情,他摸了摸白梦的头发,像哄孩子一样,“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梦梦……我可是很高兴认识你的。”
“可是……”
“我很喜欢你。不过,我做了很多错的选择,也逼着你跟我一起做了坏人,可真的坏的人是我,我是该受惩罚的。”
“你要去陪他吗宁旬?你还是选择……”
“选择面对。但不是为他,梦梦,你不是说过吗?人要学会担责,错了要认,能弥补的,尽力去弥补就好了。”
白梦没话说了。
宁旬等着她情绪平复才离开,杨白白望着眼前两人,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然而,好像是有什么,不可避免的遗憾,以及……她现在到底要不要上去安抚一下妈妈?
啊,头疼。
陶君眠本打算今天尽早完成工作,接着去学校接杨白白回家,却收到她要陪妈妈的消息。
有点遗憾,但人之常情,他没理由拒绝。
空下的时间,正好去医院看看陶君夏。
打定主意,陶君眠去了医院,看见陶君毅的时候,只多瞧了一眼,便在病床另一边坐下。
陶君夏正在喝粥,看见来人,笑眯眯打了招呼,“哥你来了!”
陶君眠发现两人都一言不发盯着自己,有些困惑,“怎么了?”
“哥你一个人?”
陶君夏的表情比他还困惑,“我可听说白儿失忆了,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可怜的白儿?”
陶君眠:“……她说要陪她妈妈。”
陶君毅了然,“梦姐这会儿确实不好一个人呆着。”
“啊,那我懂了,冬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