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娈以为，今夜白会想办法逃出去，可是他没有。

柴房的门没有锁，他很轻易就打开了，脸上没有惊喜，那狰狞地笑容也早已消失地干净，只有面无表情地淡漠。

出了柴房，今夜白直接去了厨房，毕竟是大户人家，剩菜剩饭也是有得，剩下的都是拿去喂狗的，今夜白想也不想，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因为吃得太快，让他哽咽了一下，呛了几声，没能及时将卡在喉咙的食物咽下去，却又不敢将其吐出来，直到憋的满脸通红，他才勉强吞咽下去。

他的动作很快，生怕被发现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神经紧绷。

乔小娈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

……

周围场景变换，春夏秋冬，不断转换。

今夜白也从那个受人欺负的小小少年，长成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现在这副样子，倒是有了他当无常时的模样，脸颊上还多了几分稚气，但样貌丰神俊朗，尤其是那两颗虎牙，更添好感。

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当初那破破烂烂的模样，衣着光鲜亮丽，更像是个小少爷。

在这几年间，他身上似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少年笑颜如初，如阳光一般和煦，眼里是天真烂漫，正如一般这个年纪的少年，无忧无虑。

乔小娈想着，这才是今夜白应该有的模样。

可这样的想法，只在一瞬。

因为少年的脚边，是一个遍体鳞伤的中年男人，从眉目看来，能看出那是之前带头欺负今夜白的管家。

少年笑的如沐春风，可那管家却又是另外一种景色。

他大口喘息着，一双眼中被不甘心渗透，又晕染着浓浓的愤怒。

“小畜生……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善茬……阿四他们都是你杀的……你这个小畜生……你不得好死！！”

今夜白被他这么骂着，不怒反笑，他笑得越明媚，管家的身子就抖得越厉害。

“你这小畜生……何不给我一个痛快？这样折磨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阵轻风吹过，因为这四方空旷，风力有些厉害，管家身上的衣服往身体中凹了进去，微微带起的衣角，能看到衣服里面血肉模糊的一幕，乔小娈瞪大了双眼。

这种血腥场面她不是没见过，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夜白会采取这样的手段杀人。

一双修长如玉的手覆上了她的眼，将这一切腥风血雨给遮了去，不用猜也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花容的。

她没有挣扎，只是轻轻开口:“这些记忆是真的吗？”

花容知道，她接受不了。

但终有一天也是应该面对现实，他没有必要骗她:“恩。”

“你让我看看吧，我能接受。”

乔小娈的声音没有任何平仄之分，清淡地不像话，平时的一惊一乍，让她此时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花容微微蹙了下眉，鎏金色的眼眸微敛，缓缓将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