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眉望了乔小娈一眼,道:“白,我已经不能原谅我自己了,何必去强求别人原谅我呢?无论如何,我已是罪大恶极,既已如此,不必勉强。”
过去的多少个夜里,她也无数次被噩梦侵蚀惊醒,大汗淋漓夜不能寐之时,身边却没能有他的身影。
她一度的以为只要她塑造出与从前相似的场景,变能让今夜白回来,可物是人非,那也只是她一味的以为罢了。
既然不能长久,那就让她保留现在吧。
只是她没有通天的能力,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长存于他心中。
“不!不会的!一定还有能救活你的方法,你不能就这么消失了,不可以不可以……”
今夜白开始像个孩童抽搐哽咽,扶眉对他来说何其重要,他用生命护的人,怎们能就这样消失在他面前了呢?
不可以,他不允许!
今夜白运功为扶眉渡真气疗伤,却被扶眉制止。
“白,你要好好的哦……”
做后一句话说罢,扶眉的身体便开始泛起鹅黄色温暖的光,化作千万光点,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今夜白的怀中只留下了,他原本的那一把匕首。
那个马戏团的恶团长,那个笑颜如花的兽人少女,死后也和她生前一般明媚如初。
那些兽人随着她的消失也不见了,偌大的丛林只留下了最初的几人。
……
乔小娈把乔仙仙带回了客栈,为她找来了大夫,今夜白一人留在了丛林中,乔小娈让他自己决定留去,他没有应声,抱着那把匕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客栈时,彩罗看到满身是血的乔仙仙险些吓得晕了过去,眼泪唰地就大颗大颗地落下,放佛不要钱似的。
乔缱提议道:“她伤得很重,先给她止住血,把她带回洛城再从长计议吧。”
泗城虽然看起来热闹,但这里许多人都是被马戏团吸引而来,实际上还是穷乡僻壤,大夫也不多,最多医治些感冒发烧的小病小痛,乔仙仙这样的哪里能奈何得了。
乔小娈同意他的说法,既然决定了,那么等乔仙仙醒来就出发。
原本以为乔仙仙会昏迷很久,谁知当日傍晚她就醒来了。
可如今天色已晚,贪黑赶路会有危险,所以还是决定再住上一晚才走。
今夜白在原地坐了一天,沉漾去寻他时,他依然在原处一动不动。
沉漾叹了声,走到今夜白身旁坐下,静静地一言不发。
二人并肩而坐,不知过了多久,今夜白率先开口:“你后悔了吗?”
沉漾摇头:“今后打算怎么办?”
今夜白扯了扯嘴角,笑容微微苍白,声音喑哑:“姑奶奶还会要我吗?”
沉漾道:“为了一个女人,伤害另一个女人,换做是谁,都不会原谅你的吧……”
是啊,他哪里还能乞求原谅,要不是沉漾,他险些真的将姑奶奶扔下狱水河了。
更甚至,让她成为兽人。
换做是谁,都不会原谅的。
今夜白的眸黯淡下,昔日阳光的少年,如今却好像经历了多少沧桑似的。
沉漾看着他落魄的样子,难得一见得勾唇:“不过姑奶奶可不是别人,她说她把我们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