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生哪有这么多如果。

江茗柔眼神淡淡的看着他：“你这样的人？”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木声音嘶哑，双目通红，浑身微微震颤，他宛如被人给挖出了最致命的弱点，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眼睛猩红了起来。

他低垂着眼眸，唇角发颤：“我很懦弱，很不堪，我甚至算不上个好人。”

他这样的人，被贴上的标签，大概是不要脸，为了钱利益不择手段跟男人睡上位的人。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就像把自己最恶臭的一面被谁给剥开了伤口一样，撒了一把盐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

一会哭，一会笑，悲天悯人。

江茗柔身子漫不经心的靠在车上，昏暗的灯光晦暗不清的打在她的脸上，她的面容清冷而绝美，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很美。

她勾唇冷笑：“这世界上存在绝对好人吗？”

“走近了，人人都不够看。”

牛鬼蛇神，遍地都是。

当阳光下开始出现蟑螂的时候，说明暗处已经多的挤不下了。

她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名片，那张名片飞快的在她白皙如玉的手指尖穿梭着，灵活的像被她控制了一般。

她俭眉：“你自己都放弃了你自己，就没人会救你。”

“当一束光打进黑暗中，这道光便有了罪。”

“你说，这光，是有罪，还是无罪？”江茗柔偏头看他，眼神淡漠而凉薄。

女人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是没有丝毫感情，他却仿佛从她漆黑冰冷的眼眸中看到了千言万语。

小木身子微微颤抖着。

当一束光照射进黑暗。

那么……

这道光该是无罪的。

小木捏紧了拳头：“我不是个很完美的人，我甚至……有些贪婪。”

江茗柔将名片塞到了他胸襟前，他看见，女人的指尖饱满圆润而白皙，纤细柔软的手宛如葱一般细，芊芊玉指。

江茗柔说：“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人。”

“给你一天时间做答复，一天之后，我的人还没收到你的消息。”

“你也就不用来了。”

江茗柔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江南给她拉开车门，她弯腰直接坐了进去，车窗中露出她半边白皙的侧脸，皎洁而漂亮。

小木紧紧的捏着拳头，内心挣扎，身子竟然开始颤抖了起来。

这两年，他本可以跟杨鸣没有任何关系的，他可以躲回属于他的小城，他却还是留在了京城。

他不甘心，他愤懑，埋怨。

再次被杨鸣盯上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挣扎过，挣扎之后，他发现，他无非是太过无能无力，他跟杨鸣之间相差甚远。

他甚至连撼动杨鸣的能力都没有。

他一边不甘心，一边顺从着，把自己活的不成人样，却又为纸醉金迷而沉沦。

他悲哀的唾弃自己，却又换上了一张虚伪的笑脸，逢迎着那些恶心的人。

一边是他的欲望，一边是他无边无际的愤怒。

他想哭，却又发现，他近乎没有可以倾述的人，一步一步的让自己沉沦在泥潭中。

在京城这么多年，他居然发现，他没有一个可以吐露真心的朋友，环顾四周，人人都是一张虚伪的笑脸。

真的好悲哀。

他想早日看见杨鸣落马，等到的是他一次一次的获奖，他嗜酒如命，逐渐的开始认命，半身陷入泥潭，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江茗柔，是他人生中的那道光。

她在他接近崩溃边缘，几次想自杀的时候，出现了。

真的，就要这样放弃吗？

江茗柔的车缓缓开了出去，身后那道修长的人影逐渐的被拉远，微风将他的衣角和墨发都吹凌乱了。

他站在那，看着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