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盆里的碗都没洗吗?”
“安容,你是不是又躲着偷懒去了?”
安容直接踹翻了她面前的椅子,那双凌厉如同刀子一样的眼神直接插在了安然身上,她勾唇冷笑:“安然,今天你推我下水,是想淹死我吧?”
安容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伸手直接死死的按住了安然的肩膀,低头凑近她,冷笑了一声:“我会跟你好好算这笔账的。”
安然眼里的恐慌一闪而过,随后她想起什么,不屑的冷笑了起来:“怎么?你还想跟你爸妈告状?”
就安然和安容的爸妈,指不定还会帮谁!
安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冷,让安然有些发怵,直到看见安容转身下了地下室,安然才愤怒的踢倒了旁边的椅子。
她居然被这死丫头吓住了!
安容回到了地下室,熟练的取出了几件衣服。
这些衣服,还是隔壁杨阿姨看安容身上的衣服又旧又烂,看她可怜,才送过来的。
安容的眸色暖了几分。
她身边帮助她的人,有很多。
任叔,成叔,杨阿姨。
她的房间,是安家用来储存食物和粮食的地下室,潮湿又带着一股霉气,甚至枕头都是稻草做的。
安容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室,一直待到她小学毕业。
小学六年级她脱离了这里,独自回了老家。
唯一疼爱她的奶奶死了,这个老房子再也没有人住。
安家也不想让她这个便宜货。
回到了那栋破破烂烂的,好多年没人住的房子,几乎成了老鼠的窝,没电视,没冰箱,安容犹记的,她睡着的时候,老鼠还能来啃噬她的脚趾。
她是被痛醒的。
第二天过敏了,沙发床上太脏了,她的大腿上长了一大块红斑,肿的跟肿瘤一样。
那时候,她都挺过来了。
安家是开饭店的,洗碗打杂的事情都是安容来做,读小学的时候,她得六点钟起来洗菜,春夏秋冬,无一列外。
冬天冷冽,安然的妈知道烧水用温水洗菜,安容不行。
吴凤会指着鼻子骂她一早上矫情。
洗菜的水放多了,要被骂,放少了,也会被骂。
十一二点钟还有客人来吃饭,安容就得待到那个时候,善后的事情还得她来做,扫地,拖地,收拾碗筷,洗碗。
而安家夫妻却悠闲的出去打牌,抽烟喝酒。
安容看着街道上打闹的孩子,眼里流露着羡慕的眼神,可随后就黯淡了下来。
她没有玩乐的时间。
甚至没有做作业的时间。
她回到安家的每一分钟,都是在给安家干活。
安容,活的还不如一个奴隶。
安家父母也经常对她冷嘲热讽,骂她还不如一条狗,狗还知道回报,养她,什么回报都没有。
安容那个时候就在想,她是安家亲生的吗?
这件事情,他说了,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安容回到房间把衣服换了。
她躺在床上回忆着上辈子她是怎么过来的。
她在安然初二那年,得知自己是捡来的,她终于爆发了,在家跟她外婆哭着打电话,不在家住了。
要是再让她住下去,到时候死了人,就别怪她心狠。
那时候的安容,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嘶吼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她委屈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