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医药箱还是打开的，靠近之后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宁阳盯着他的脚踝看了几秒，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都肿成这样子了，还没事？看来到时候拍摄，你是不能跟着下去了。”

杨莫动了动脚，温润笑道：“都说了不碍事，去洞穴我也只是动动嘴，走慢点就行。”

杨莫这个人好像什么时候说话都是温润和气的，就没有可以让他生气的事，说是走慢点就行，但对这个洞穴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下去一趟就不容易。

从地面到指定的区域要绕好几百个台阶，就算走到平路了，还有崎岖的地方，正常人的体力都未必吃得消，何况受了伤的人？

宁阳跟医生反复确认了一下杨莫的伤情，了解了恢复期以后就没有再提及下洞穴的事情。拍摄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关心杨莫的病情上。

练习生们的创作时间延长到了两天，加上导师评定的时间约莫用了四天左右。姚竹上回闯了祸，这下也不敢再造次，乖乖盯着节目组的拍摄进程，哪也不敢去了。

宁阳坐在阳台的吊椅上看着医生给杨莫换药，“他们的成绩评定应是快出来了，你这伤要是实在好不了，就把你的手稿给我，我暂时顶替一下你的位置。”

杨莫手里拿着一本白色封壳的诗集，白色的毛衣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上去更加温软，他抬手碰了碰鼻尖，没说什么。

换药的医生站起身来收拾东西，脸上添了些笑意，“杨总恢复得挺不错，只要不发生二次损伤，活动一会都是没关系的，现在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

虚掩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姚竹手里捧着好几个文件夹从外面走进来。她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抵触着什么。

刚开始宁阳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过了没一会，整个屋子被墨水的臭味包裹起来的时候她才总算反应了过来。

杨莫穿上拖鞋，起身将阳台的窗户大开。

姚竹捏着鼻子抱歉道：“这些是练习生们的作品，每一张都已经扫描记录过了，特写也已经拍摄完成，创作视频全都完整保留着，最上面是成绩单，还请宁总和杨总定夺。”

每一幅作品边上都贴了一个防粘的小标签，上面用正楷写着名字，应该是姚竹写的。

宁阳翻了翻那些作品，挑了几幅满意的出来，跟成绩单核对了一下，判断基本正确。

杨莫一直盯着宁阳，忍不住夸赞，“看来宁小姐艺术造诣也不浅，这么快就能辨别出作品的好坏，看来导师的位置不只有我能坐。”

姚竹在边上眨巴着眼睛，实在是不知道这一堆黑黑白白的臭东西有什么大区别。

“竹竹，外面有人找你，说是你的家人，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来探望。”外头有个男生朝着房间里探了探脑袋喊道。

宁阳往外头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人，一边收拾作品一边关心道：“竹竹，不如留你家里人在这住一晚，大家一起吃个饭，别让他们担心。”

姚竹紧抠着怀里的文件夹，软边都快被她抠的变形，她有些畏惧地缩了缩，眸子里像是擒了泪，最终还是摇头，“不，不用了，宁姐，我先出去了。”

宁阳抬眸看了一眼姚竹的背影，挽起袖子给那堆作品重新分类，“这小丫头看起来有些胆小，到时候得多锻炼一下才行。”

杨莫并未将注意力放在姚竹身上，他翻了一会手机，提议道：“这边有一家农家饭馆，要不要一起去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