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竹身上的伤口很多,但没有一处是致命的,估计是太过疼痛直接晕了过去,最遗憾的是因为摄入了对喉咙有损伤的药物,大概率是不能再说话了。
她得手臂也被注射了毒素,想要恢复过来有一些难度。
这是把所有能够向外界传达信息的渠道都给断了。
宁阳有些丧气地坐在病房门口,唐川坐在边上。
“我刚才已经联系了她的家人,但她家人好像不在市区,我让人过去接了。”
“她的家里人还好吗?”宁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看到唐川点头才总算是松了一小口气。
这个下手的人没有将人置于死地就是不想给自己惹上大麻烦,换句话来说,就是没那么大的胆子惹太大的事情,但这手段也是极其狠毒了。
唐川顿了顿,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我知道你一般不会去对人做仔细的调查,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我去做了一些调查。姚竹的母亲近期查出了病,但我看了化验结果是伪造的。姚竹会做这些事估计也是被骗了。”
一说这些,宁阳就有些绷不住。
她知道姚竹是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却没有提前去她家里做过调查。姚竹不是学医的,只要有些手段加上她本身胆小,就很容易就受骗。
“我知道她不是个坏孩子,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也许是因为我过早暴露了想要让她留在身边的意图,说起来我也太天真了。”
防来防去还是没有防住这一环,终究是让无关的人受了伤。宁阳眼眶酸涩得厉害,此刻终于绷不住,抬手捂着脸掉眼泪。
唐川没有说话,只是将人揽进怀里,在她肩膀上轻拍着。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些都不怪你。”
姚竹醒来是两天后的事情了,身上细小的伤口在慢慢愈合,宁阳听了消息,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就赶了过去。
可没想到姚竹看她的眼神都是迷茫的。
医生抱着新的检测报告站在旁边,过了一小会儿将宁阳拉到了走廊上。
“宁小姐,很抱歉,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姚小姐受了太大的刺激,发生了应激反应,现在脑子是混乱的,可能会选择性的忘掉一些关键的人。但是我们也不能确定她遗忘的是哪一部分,有无恢复的可能还要继续观察。而且她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就更难了。”
透过病房门口的玻璃能够看见躺在床上的姚竹。她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瞳孔没有精准聚焦,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宁阳眼眶泛红,背过去抹了一把眼泪,“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在这里照顾姚竹的人除了宁阳请过来的保姆,还有姚竹的妈妈,看见宁阳过来,她满脸带着笑。
“你就是宁总吧?我听小竹提起过你,说你帮了她不少,这孩子平时就让人少操心,现在遇见这样的事也是没有办法,你不要太自责了。”
姚竹的母亲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但是脾气一点都不泼辣,她总是安慰着宁阳,也没有开口说要赔偿,也没有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