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时,石幼熙跟家人说,她要和蒋星星一起出国玩几天。
秦娇娣只说了句:“你记得跟子尧也说一下,不然他会担心你的!”
石幼熙撇了撇唇:“知道了。”
他会不会担心她,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不同意让她出国,倒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她决定先斩后奏,先去了日本,再回头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第二天,石幼熙没告诉任何人,买了一些水果和营养品,却一趟乡下看望御剑行。
御剑行看到她时,好不惊喜。
老人家看起来精神还是挺好的,笑米米的,很亲切。
“听子尧说你身体不舒服,我过来看看您,您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石幼熙关切地问。
“没多大点事,尧尧这孩子是职业病,总是小题大作!”御剑行笑呵呵地摇头,给石幼熙倒了杯花茶。
“谢谢爷爷!”石幼熙双手接过茶杯,闻了下茶香,顿觉神清气爽:“爷爷,子尧也是关心您的身体!您看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没个亲人在身边照顾,要是有个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傻孩子,我能有什么事呀?你看看我这身体,硬朗着呢!不看到你们生孩子,我是舍不得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御剑行哈哈大笑,只是才说完,便连咳了好几声。
石幼熙忙递上一杯茶,有些担忧。
“爷爷,您还是听子尧的,去医院里做个全身检查吧!您这样子,我们都不放心您!”石幼熙想着上次来时,御子尧曾劝过他去住院治疗,可是却被他拒绝了。
“再过段时间吧!现在草莓的新苗刚开始试种,等新苗巩固下来了,我就听你们的,去医院好好住一段时间,免得你们一个个来一趟就唠叨一次!你们不烦,我都烦了!”御剑行咳了好一会才缓和下来,喝了口茶润了润喉。
“您可不能反悔哦!生病了就得去医院!爷爷您又不是小孩子了,您这样拖着不肯去,我都要怀疑您是不是因为害怕打针才不肯去的!”石幼熙开着玩笑,逗老人开心。
“我子弹都不怕,还怕打针?小丫头,给你看看爷爷身上被子弹飞过的地方!”御剑行当了一辈子的军人,曾参加了多次大战,现在虽然退休了,却也不甘被一个小丫头看轻。
他说着,解开了衬衫钮扣,露出了一片古铜色的胸肌。
尽管七十多岁,但皮肤却丝毫没有一个老人该有的松弛,精壮得像个年轻人。
只是颈部以下,或隐约的,或明显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
石幼熙惊恐地捂住嘴,那些伤疤有长的、短的、大的、小的。她实在想像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承受下这些伤痛的!
“这是68年的时候,抗美援越那场战争中,我中的枪伤,离心脏四公分,差一点死在前线!这里,是74年,同样是在抗美援越的战场,为了救我们连长,被射了两枪,割掉了脾……唉呀,傻孩子,你这是哭什么呀?”御剑行的回忆被她一声大于一声的抽泣声给打断了,不由地一愣,眼前的石幼熙早哭得泣不成声了。
“爷爷,您……您好伟大!”石幼熙哽咽着,眼泪巴嗒巴嗒地掉着,仿佛能看到那些伤口上还在不停的冒出鲜血一样。
“傻孩子,这算什么呀!爷爷这伤受得可值了!失去了脾,却赢得了你奶奶,值啊!行了行了,都过去了,爷爷不讲了!看把你吓成这样,快把眼泪擦擦,别哭了!”御剑行递了纸巾给她,笑得眯了眼。
“原来,奶奶是让爷爷用脾换来的!”石幼熙破涕为笑,接过纸巾擦着眼泪。
“是呀!你奶奶是军队里的护士,爷爷割脾时,就是你奶奶照顾我的!”御剑行回忆着那一段即痛苦又快乐的时光,脸上的皱纹都加深了。
石幼熙看着他的幸福,不由幽幽地叹了口气:“爷爷,我也是用我一截坏掉的盲肠换来你孙子的!”
御剑行听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指着她哈哈大笑了起来。
石幼熙也跟着笑了起来,想起了阑尾炎手术后的那一段时光。
“孩子,爷爷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御剑行慈祥地看着她,温和地笑着说道。
“爷爷您说,我都答应您!”石幼熙想也不想地点头。
“以后,请多多包容尧尧!他跟他奶奶一个样,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做的永远比说的多!但他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如果喜欢一个人,他会倾尽一切的好在这个人身上,如果他不喜欢一个人,那他连看都不会看那人一眼!爷爷知道,让你跟他在一起,可能会受很多委屈,但是你要学会相信他!虽然我是他爷爷,但我不会包庇他,他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相信爷爷,爷爷不会骗你的!”
御剑行语重心长地拉着她的手说道。
“爷爷,我……我……”石幼熙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不是不相信这个老人家,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御子尧。
“这次的新闻,爷爷都看到了。爷爷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爷爷问你,他可曾向你解释过原由?”御剑行看穿了她欲言又止的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便主动的提了出来。
“嗯。”石幼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