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连城其实是个好伺候的老板,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略微尊重了苏软的“人格平等说”,因此苏软每次见他的时候,便不用自称“奴婢”,也不用跪拜。虽然由于他在王府的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书房里,而且还喜欢开夜车,从而使得苏软的作息处于无规则状态,但也仅此而已,东方连城一旦投入工作中,是不怎么需要人伺候的,苏软也就有了大把的时间在旁边花痴的看着他——这男人专心工作的样子非常好看——或者是托腮冥想,有时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老板还在看公文,而自己身上却不知何时盖了件黑色的锦袍。
月薪5两银子,按照实际购买力来算,约合人民币3000元左右,不低了,王朝地方上一个县令的月薪也不过是10两,还得食宿自理,而骁远王府上可是白吃白住的。
总而言之,东方连城是个好老板,跟着他,有肉吃。
日子过得如潺潺流水,舒缓而平淡,当然偶尔也是有些意外的,比如某日,苏软收拾书房的时候雅兴忽发,提笔在纸上写了首诗。
作为中文系的学生,繁体字对她来说是并不难的。
恰巧此时王府的资深幕僚,著名学者,江湖人称“韬略第一,诗书第二,琴棋第三”的楚江秋楚老先生来书房借书,偶然间看见了,通读之后竟面色大变,颤巍巍抓起那张纸,又读一遍,忽然大哭起来,仰天长啸道:“撼我心者,此诗此句也!”
说罢,拿了那纸掩面出门而去,回到房中闭关不出,足足三日之久。
送饭的说,老头子眼睛都哭肿了。
“你对楚先生做了什么?”东方连城问。
苏软无辜的摇摇头,提起笔将那日的诗重新写了一遍。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
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
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
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
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这是我偶像的诗,忽然想起来,随手写写而已,他看见,就变成那样了……”
东方连城将那页纸轻轻放在书案上,半晌不语。
苏软有些不安起来,毕竟楚老先生是伺候过东方连城爷爷的骨灰级幕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对不起,我错了。”虽然不知错在哪,但态度毕竟是最重要的,“这个,我拿走,以后不写了。”
伸手想把写了诗的纸收起来,手腕上却忽然一紧,整个人竟被东方连城拉入怀中。
苏软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