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到了。”陆子也偷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
“都去吃饭吧。”
“……殿下。”
“去吧,那不才是你们最擅长的事么?”
陆子也的冷汗开始涔涔而下。
“下次他若再来,谁也不要拦着,只管让他长驱直入,反正我王朝太子府,也就是勾栏瓦舍,命里注定就该让人来去自如的……”
“……殿、殿下。”陆子也忽然很想哭。
“滚!给我天涯海角地滚!三天之内,别让孤再看见你!!!!!!!!!!”忽然就歇斯底里。
满地匍匐的脊背瞬间如潮水般四散,恨不得肋下生翼,立时从主子眼前消失了才好,然而有人对此却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地开口,语声里还带了隐隐的笑意。
“那个人想要去的地方,便有神兵天将,也是拦不住的,殿下又何必如此生气。”
明辉太子蓦然转身,仰头,铺满金色琉璃瓦的大殿屋檐上,有娇艳的桃红色裙摆悠悠荡荡,却好像刚从海里捞上来的一般,还往下滴着水,直退下玉阶,站在开阔的庭院里,才看见房顶上湿淋淋的两个女子,一立一坐,站着的满脸悲摧,有几分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坐着的悠然浅笑,却正是他的太子妃。
“你这又唱得是哪一出?”脸色仍不那么好看,纠结的眉宇却渐渐释放开来。
无论她又去了哪里,招惹了谁,捅了什么天大的娄子,只要还能毫发无伤地回到他这里,事情就还不算太坏。
“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天紫不答反问,莺啭呖呖,不费吹灰之力便化开了太子殿下眼中的寒冰。
“你总是这样顽皮……”明辉太子道。
话音未落,房顶上正迎风挨冻的小丫头抱着肩膀,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大爷的,你们两个还能再恶心点么?
天紫瞄了她一眼,笑:“我们刚才掉进河里,快要冻死了,请殿下容我们沐浴更衣,好不好?”
“这丫头是谁?”明辉太子问。
“她?”天紫拎了苏软的腰带,带着她从大殿上飞落地面,“她是苏软,殿下不记得了么?”
“苏软?”
“骁远王家的小侍女,上元之夜,在灯市上见过的,后来还从鱼妖口下救过我的性命。”
明辉太子这才恍然想起,却又因为听说这小丫头是骁远王府的人,不禁多看了她几眼,毫不掩饰满心狐疑:“你带着她做什么?”
“她现在是我的宝贝。”天紫笑道。
“宝贝?何以见得?”
“她若不是宝贝,殿下那三千禁军,又是怎么被打得落花流水的?”
“……你说刚才那个妖孽……那个天绯,是为她而来?”
“所以说她是宝贝。我就知道他第一个肯定要先来这里,才只好等他走了才敢回来……那个人此刻为了这个宝贝,怕是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呢……”说到最后,却不知是在调侃还是抱怨了。
明辉太子倒让她说得有了好奇,走到苏软面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很细致地看。
苏软拧了眉毛,扭脸挣开他的爪子,躲瘟疫似的倒退了好几步。
明辉太子怔了怔,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历程中,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当然,除了那个白衣妖孽……他见过的女人,不是低眉顺眼,就是软语温存,即便骄纵如太子妃,也从来都是笑颜以对,但眼前的这个丫头,她看他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坨粑粑!
“骁远王府的人,应该知道孤是谁。”压低了嗓音道,潜台词是——太子殿下捏你下巴是给你面子,居然敢躲?
“老爹是皇帝固然很拽,但我不是超市的方便面,让你想捏就捏。”小丫头淡定地望着他,“你妈妈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么?”
明辉太子的眼底瞬间有什么东西开始凝结,冰冷而僵直地望着苏软,许久,才一字字地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公务缠身,熬夜熬得筋疲力竭,昨天未能按时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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