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李道玄沉声道“外派一职，若无大变化，直到将死之时才能返回牙山，就如同当初祖淼叔一般，我不忍心看你走上祖淼叔的路。你再认真想想，若是想要留在牙山也无不可，你若是担心宜鸣长老的麻烦，我可以暂时为你作主将此事兜下，让其不再与你纠缠前因”

“但我也在此有言在先，不管你打算外派还是留在牙山，此事过后，祖淼叔的恩情我就算还完了，日后有事就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了，与已故的祖淼叔再无任何瓜葛”

李道齐虽然预想过这一日的到来，但从未想过会来的这么突然。

早先年其新婚之时，李道玄凭着李祖淼的恩情对李道齐的小心思视若不见，让李道齐着实小心谨慎了一段时间，以为李道玄会就此放言断了恩情。其担心了半载，见李道玄并无言语，这才放下心思来。

而如今此般前来时，其也有过预想李道玄可能会直接闭门谢客，毕竟这可是得罪人的事情，可不是但凭着逝者的恩情便能答应得了的事情。

可没想到，其顺利进了门，还将自己所想之事都给说了出来。

回想自己这一生，李道齐觉得自己堪称愚笨，若不是自己的父亲在临死前瞧中了李道玄的天赋，交待遗言时委托李道玄多照顾自己的话，自己极有可能都走不到现如今这等地步。而自己早先年，却对李道玄极为厌恶，认为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想着这种种，如今听着李道玄这般说辞，李道齐也松了一口气。

其心中也不知是怎么，或许突然明悟一般，匍匐下身子，对着李道玄磕起头来。

李道玄见状并没有拒绝，只是看着李道齐，仿佛从其身上看到了李祖淼的影子一般，自己尽力只是希望其不要走上李祖淼的老路。

……

修士也是人在喜丧之事上表现的也极为明显。

三长老虽为筑基修士，承字辈为首者，但是也避免不了水陆道场等法事的进行。

不过与凡俗之事稍显不同的是，修士中的水陆道场更是以法术为关键要素，营造出一派仙家美境，祝愿着死者生前虽不能修为大成步入仙境，但在死后亦能进入。而陪葬的各式物品，也不再是金银财宝等俗物，取而代之的则是各式修仙秘术与丹药法器等传说之物，当然这些大都是用铜铁制作而成的，并非是真正的仙家法器。

为送走三长老，整个牙山上下也是禁了七日的火气，众人皆食冷食，以表达对死者的哀思。

而最后一日，便是大葬，天刚破晓，整个牙山上下已是一派白袍素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