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北风呼啸,十几岁的少年跪在雪地里,顶着严寒,眉目如画,神情却比寒风更加冷峻。
少年下身虽然跪拜着,上身却挺拔如松,似乎半点感受不到呼啸的寒风。
在不远处,金碧辉映宫殿的小小角落,站着一个珠圆玉润的七八岁少女和一个精致秀气的小宫女,他俩时不时商量着什么,又看了看跪在宫殿前的卫明,然后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俨然便是卫珠和她的随身侍女。
卫珠偷偷躲在角落里看着卫明替她跪在雪地里,浓浓的愧疚把她包围。
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自小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兄长因为她被连累被父皇惩罚,听说还感染着风寒,少女小小的心心疼坏了。
屋内,和少年几乎一模一样眉眼的英俊男子神情不动地批改奏折。
“哐当——”
一片静谧被突如其来打破茶水的响声打破。
“陛下饶命,奴才罪该万死。”
知天命之年的老太监急急忙忙跪倒在地。
“呵呵,你这小老儿。”
卫炀帝停下批改的奏章。
“行了行了,别再装了,你知道这点小事朕不会打杀你,还饶命什么,起来起来。”
“陛下宽厚,奴才不敢妄加揣测圣恩。”
老太监甩甩广袖,嘿嘿地起身,满面狡黠,一张老脸笑的更似橘皮。
“就你还不敢揣测圣恩?”
卫炀帝低笑。
他拿起身边小太监送来的另一盏茶水,喝了一口,望向虚虚的远方。
“孙材德,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回禀陛下。”孙材德鞠了个弯,“老奴有幸跟随陛下三十年整。”
“三十年啊,日子过的真快。”
卫炀帝望着远方的目光闪过一抹怀念。
“距离朕登基也十五年了吧。”
这个老奴跟着伺候了他母后几十年,后面他出生后又跟了他风里来雨里去,在他眼里相当于半个父亲,自然不会随意打杀,毕竟当初夺嫡,他为了保护小主人落下了一身伤,无怨无悔,更在卫炀帝母妃死后又当爹又当妈地拉扯他保护他,于卫炀帝感情非同一般。
卫炀帝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嗯,有点凉了。
“读过三字经没有。”
“回禀陛下,奴才不敢读。”内侍不能识字,免得影响朝政向来是历朝历代的规矩,孙材德满面恭敬地回答。
“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吗?”卫炀帝不紧不慢地发问。
“回禀陛下,老奴入宫前读过几句。”
就知道,“不错,”卫炀帝翻了一页奏折。
“所以,你知道什么叫做。养不教,父之过吗。”
他又翻了一页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