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也在饭后议论着这事儿。
孙仲的媳妇就撇了撇嘴,“一家子都是拎不清的,亏得我们致远早早和他庄家撇清了关系,这要是让志远娶了这样人家的女儿,今后咱家还能安生?”
儿媳马氏就附和起来,“娘说的是,还好定下刘家,刘家不但是书香门第,家里还颇有几分财力,在县郊有百来亩地,算是小地主了。”
马氏识得几个字,说话不像其他村妇带了土气,听着温温婉婉,用词颇有几分讲究。
孙仲就摇头叹了叹气,有几分惋惜地说:“这门亲事现在看来是我们高攀了,但刘家那淑姐儿却不识字,将来咱们致远有了功名,终究还是不大匹配,况且刘家也不算是正经的书香门第,亲家公做文书,但上一代还是庄稼人。”
说到这儿,他不知想到什么,再度惋惜地摇头,“他庄文是个好苗子,可惜啊,前途全毁在痨病上,要不是这病,他再好好念几年书,也能捞个一官半职的,再有,他家容姐儿从小就念了书,四书五经朗朗上口,就凭这一点,就胜过淑姐儿太多了。”
马氏一听这话,脸上现了几分轻蔑,立刻就反驳:“识几个字会念书算什么,终究是个女娃,难不成还能帮着咱们致远考功名?女子就要像淑姐儿那样,温柔秀气,厨艺精通,将来才能相夫教子。”
“就算她识得几个字儿,有那么个娘,将来能好到哪儿去?”马氏嫌恶地数落:“她那模样也跟了她娘,保不齐今后就是个狐媚子。”
孙刘氏见状,也立刻把先前的事搬出来说,“看行事作风也跟那田氏不相上下,前头她缠着致远,致远娘好言好语的私下里劝她,她一个小姑娘家的,却把致远娘好一顿挖苦,小小年纪不尊长辈,就是个反骨!”
“那倒是。”孙仲皱了眉头,“咱们致远是个心思单纯的,只知道埋头念书,这样的泼妇要是进了门儿,将来怕是压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