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的脸色随即就变了变,“还是请您过去一趟吧,车里的那位,见您有要事说。”
周梅提高了警惕,“你请她下车,来到我们这里说也是一样,我旁边站的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外人,若是她认识我,直接过来便好。”
车夫为难了。
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回到那处马车里汇报。
过了不多会儿,又匆匆跑来,“夫人还是请您行行好,去一趟吧,那位姑娘病的严重,有进气无出气,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周梅眸光微微一动,可是慢慢的,又平复下来。
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对车夫说:“你去告诉她,这一次我实在是看在她是我亲姐妹的缘故,对她仁至义尽,可纵然是亲姐妹,我对她的情分也是有限度的,十年前,她做了什么她很清楚,事到如今我对她谈不上有多恨,可是我却再也不想见到她了,你去告诉她,叫她好自为之吧,这些年秦安待她不薄,她应当是攒了一笔不薄的私房钱,足够她在外好好过日子了,这一次她出府,想必是周南和文珍都容不得她了,那便走得利利落落,以后不要再和秦家有任何瓜葛,也不要再来找我,天高地远,我们从此再不复相见。”
丢下这么一句决绝的话,也不管那发呆的车夫,拉着庄容便走。
一路上,周梅再也没有回头。
走出去没多远,庄容心有所感,朝后看了一眼。
刚好看见从轿厢里面跑出来一个姑娘,正是玉儿。
她面带急色,眼底除了焦急,还有一抹让人心惊的惶恐不安,和深深的绝望无力感,像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只一眼,庄容便回过头不再看。
李丙早在前面买好船票,打点好一切,迎着两人上了船舱。
庄容给李丙打了个眼色,在秦夫人先一步回到客船雅间的时候,低声在他耳旁吩咐,让他去船舱外拦着玉儿,无论如何不能让玉儿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