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泽盯着她猩红的腹部,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得罪了。”
顾灼青点了点头。
他纤长的手指轻轻解开他的衣带,脱下她的外衣,他的手颤抖的越发厉害了。
当看到那个醒目的剑伤时,他又是一怔,眼底的心疼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若是,剑锋偏移半分,她便死了。
他不发一言,垂眸,安静的为她处理着伤口。
弄完这些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了。
顾灼青躺在床上,腹部的依旧存在,刺激得她没有办法入睡。
“并不会烦心。”
沉寂中,尧泽的声音轻轻的传入她的耳膜。
“什么?”顾灼青不解的看向他,却见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顾灼青:“……”
“你……怎么受得伤?”好半晌之后,他才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有个人想要救我,杀我,或者我杀他,是唯一的办法。”
“所以,你选择被杀。”尧泽喃喃出声。
看着此刻的她,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不尖锐,却不可忽视它的存在,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顾灼青缓缓勾起唇瓣,璀璨的笑容令妖媚的容颜空灵而精致,如一朵开到荼蘼的娇花。
她说,“小和尚你知道么,这百年来的国家基业,三千里地的秀美河山,耸入云霄的凤阁龙楼,玉树琼枝般的奇花佳木,是定安王拼着九死一生打下来的,而宫里那位看惯了歌舞升平的君王何曾识得干戈!”
“你……”尧泽深幽如暗礁的眸底流转一抹惊愕,“你是定安王府旧人?”
见她唇角的笑容荒寒如同昙花一现,却是没有再说一个字,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他坐在床边,静默无言地看着她,修长的眼睛里,有很浅很浅,如同水雾的黯淡光芒在闪烁。
许久之后,他似是无奈,似是怅惘的吐出一句:“你要怎样才能让我不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