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旧亭心里难办,他知道的事情太多,有些事情还会涉及到机密,他无法对王妃轻易做出承诺。
穆长萦不会为难南旧亭,进一步说:“我不会打听很多,只需要问几个关于莫念珠的事请。”
南旧亭记得王爷说了,自己要如实面对煦王妃的提问,于是说:“王妃可以问。”
那就好。
穆长萦问他:“监尉司监察百官,你们还监察后宫吗?”
南旧亭如实回答:“是。只是监尉司监察给后宫都是暗地里进行。后宫的人都知道受控于监尉司,但是并不知道我们是如何监察。”
“所以你们是能够监察到莫念珠的动向?”
“后宫禁卫军统领朱顺是监尉司的人。”
怪不得莫久臣即便没有兵权在握也有恃无恐,原来控制皇城的禁卫军是他的人。
穆长萦又问:“我能否知道莫念珠在宫中和宫外的行动路线吗?”
南旧亭这次没有迟疑,说:“能。不过属下无法立刻给王妃提供路线,需要时间。”
“我理解。”穆长萦问:“我要她近半个月来的行动轨迹,南侍卫需要几天时间?”
“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
速度已经很快了。
“好。”穆长萦说:“我想要这个,麻烦南侍卫了。”
南旧亭行礼:“王妃客气。”
穆长萦说完自己的话,便要回去继续照顾桃溪。刚走几步回头说:“我希望你能够秘密行事,不要告诉别人。当然,你可以告诉王爷。”
南旧亭愣在原地。
穆长萦说:“我知道你是王爷放在我身边看着我的,我不怪你。反倒是有你在,我还方便了很多。不过,你不要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你是他派过来的就行。”
所以说,王妃知道了他的目的,还故意带着他。然而他在不经意之间成了双面间谍?
南旧亭扯了扯嘴角,怎么感觉王爷和王妃相互牵扯着,自己被夹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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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殿。
太后午睡之后听到皇帝和煦王同时过来向她请安,老太太高兴的合不上嘴,立刻让人准备差点,让他们过来侧殿避暑,并吩咐不要让别人过来打扰。
莫久臣随着莫帝进入侧殿,向母后行礼后,母子三人寒暄了几句。太后才笑呵呵的说:“你们两兄弟一起过来,准没好事。”
莫帝笑着:“母后,瞧您说的。我和久臣过来看您,您怎么就不往好处想呢?”
“你要我怎么想?”太后回忆说:“你俩第一次一起来找我是因为臣儿五岁那年将教书的先生气的老泪纵横,你们害怕先生去找你们的父皇告状,所以一起来找我想办法。还有选皇后那年,本来是有意两个女子,你俩一起过来非要都选择钟纯,害得另一个姑娘哭的直接退出选秀。还有——”
“母后。”莫帝打断说:“儿子都是已经人到中年,您给儿子留点颜面。”
“哈哈哈。我还没给你们留颜面?非要算起来,你们两个惹的麻烦可是一点不少。”
莫久臣正在喝茶突然手臂被旁边的人一扯,一杯茶差点没有洒身上,就听到拽自己的莫帝埋怨着:“那儿臣可要说道说道。儿臣的麻烦哪里比久臣多,您就是偏心久臣,所以麻烦事都让儿臣一起承担了。”
太后哈哈笑着说:“哎呦。久臣可是先帝和我老年得来的宝贝,我就是偏爱怎么样了?你不也是太子和公主之间更偏爱小公主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还说我偏爱,你是他哥哥,你偏爱的还少吗?臣儿从小到大哪个想法你没有顺从过?就连上战场那么舍不得的事,你不还是听了?”太后撇了一下嘴:“你,可是比我和你父皇还能骄纵你的弟弟。”
莫久臣已经放下茶杯正用手帕擦着嘴角,开玩笑说:“你们说你们的,带上我可就不地道了。”
“怎么不地道?”莫帝单手架在莫久臣的脖子上,搂着说:“你还有意见了?说说,你要准备怎么反驳你的母亲和你的哥哥,嗯?”
莫久臣无语:“皇兄,你压到我头发了。”
“我不管。”
“头冠要掉了。”
“我赔给你新的。”
“······”
太后娘娘看着兄弟俩和睦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这两个儿子是她除了自己的婚姻以为最满意的两个作品,皇家无情,两个儿子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爷能够如此和谐,还真是让人欣慰。而他们,也就只有在寿康殿没有旁人的时候能够稍微轻松一点吧。
莫久臣与莫帝玩闹了一会儿,才准备说正事。
“母后。过几日就是选秀,我想着单是给声文选妃太过单调,您看看要不要将宫里适龄的皇子或是官家子弟和公主郡主们都顺便给参谋参谋。”莫帝问。
“所有的皇子和公主?”太后说:“选秀可以多考虑皇子,不太适合选驸马。公主的事请可以另算他日嘛。”
莫久臣整理着自己的衣冠,说:“依儿臣看,如果公主的婚事推迟,可就给别人机会了。”
“什么机会?”
莫久臣说:“过两日,鲁朝使团来访有求亲之意。当下符合出嫁年龄的公主只有依清和依锦两位。依清公主就不必说了,钟情于禹州刺史李大人的公子,母后也为之做媒等待出嫁。剩下的就是依锦,依锦自小身子骨就弱,母后应该也舍不得让依锦去别国受苦。可是鲁朝新君上任,我们若是拒绝其求亲要求,不太适合联络两邦友谊。所以,为了能够与鲁朝平等和亲,依锦就必须要牺牲。只是,依锦刚刚成年,性情柔弱,碰上鲁朝皇室那般残忍血腥,她能受得了吗?”
这话可是将太后说心疼了。她一共就四个孙女,依清是她答应说媒,依锦因为自小身体瘦弱他就是一直宝贝着,依蔓自小生母早逝也是在她膝边长大的孩子自是不舍,最小的依萱更是个宝贝疙瘩。不管是否年龄够,她都舍不得啊。
“鲁朝新君为了修生养息这个和亲势在必得,母后,我们不能拒绝啊。”莫帝说出了症结所在。一个新君纵然乳臭未干,可是那位新君的经历太过恐怖,刀尖嗜血,卧薪尝胆,这样一个众人都不了解的人物,没有人敢忽视。
太后懂得这个道理,难为道:“可是,这该如何是好?我身边就这四个孩子啊。”
“母后。”莫帝说:“您身边还有一位郡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