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
穆长萦正在据理力争哪里是演戏?
“都出去。”莫久臣紧盯着“柳扶月”让所有人都出去。他一开始就发现“柳扶月”不太对劲儿,现在云梦轩的闹剧已经结束,他倒要看看没有观众的“柳扶月”还要继续做什么。
院子里的的人悉数退出去。高令颜走出云梦轩顿住,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口等候。王爷是从她的院子里出来的就得回去她的院子。不管怎么样,高令颜都在这里等着。
穆长萦不想被莫久臣盯着,伸手就要去够桃溪:“我们走。”
莫久臣拦住她的手直接扯到他身前:“你去哪里?”
“嘶——”穆长萦被牵扯到伤口,倒吸口凉气。
莫久臣正诧异的看着她呲牙咧嘴的表情,就听到桃溪扑通跪下来的声音:“王爷!”
桃溪心疼王妃:“王妃受伤了,不能再耽误了。”
-------------------------------------
穆长萦由桃溪扶着回去朱雀榭,她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还要用余光一直盯着跟过来的莫久臣,想想就别扭。
刚出云梦轩的时候,穆长萦不是没将莫久臣推给一直等候的高令颜,可这个男人偏偏拒绝了她跟过来。害的穆长萦在高令颜记恨的本子上又加一笔。
穆长萦躺在床上,任由桃溪解开衣袍。桃溪刚碰到她的腰带的时候,她突然抓紧:“等一下。”
穆长萦看着莫久臣说:“我要脱衣服,你还要在这吗?”
“都是老夫老妻,你在乎这个?”莫久臣嘴上不饶人,其实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知道“柳扶月”伤在哪里?伤口多深?伤了多久?看不到结果,他不会离开。
穆长萦啧了一声,嘀咕道:“谁和你老夫老妻的。”
穆长萦索性所松开手,让桃溪继续。
看就看吧,反正又不是没看过,她怕什么?虽然心里这么想的,但是在身侧,她的手还是不好意思的缩成了一团。哎,就当作是疼痛导致的吧。
桃溪解开腰带扔进旁边的清水盆里,深色的腰带落入清水中,立刻浮现出红色的血絮,最后浸染了整盆清水。
莫久臣看的眉头直皱,回过头来看到的便是“柳扶月”腰腹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不深,却是割伤了她半个腰身。本来见好的伤口因为她一次又一次的拉扯用力反复崩开,所以伤口处看着忍不忍睹。
桃溪跪坐在王妃身边,扔掉被血浸透的绷带,换上要重新绑上绷带。整个过程,穆长萦都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不想在莫久臣面前表现脆弱。
莫久臣全程只看着她的伤口未说一句话,最后包扎完毕后他才将目光移到“柳扶月”松了一口气的脸上。
桃溪端着水盆离开。
莫久臣坐在她的身边,才开口说话:“你就这么忍着去云梦轩闹了一场。”
穆长萦别过脸不看莫久臣:“我才没有闹。”
莫久臣抬手犹豫片刻,轻轻的去碰她的腰身。
有了触碰感觉的穆长萦猛地回过头就看见莫久臣竟然在抚摸她的伤口处的绷带,瞪大眼睛。
“别动。”莫久臣叫停想要躲避的“柳扶月”。三指并拢,拇指和食指张开在她的绷带上量出距离给她看:“伤口是刀伤,有这么长的长度,应该是划伤。”
穆长萦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莫久臣只是在看她的伤口情况,吓得她以为莫久臣要做什么亲密的事。
莫久臣收起手说:“现在告诉本王,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穆长萦立刻伸手将身旁的被子盖在身上,再次别过脸扔下一句:“不知道。”
莫久臣看着气鼓鼓的小脸,轻笑一声:“没关系,总是有人的知道的。”
这个时候丁午前来禀告:“禀王爷。”
莫久臣看着刚刚触碰“柳扶月”细软腰身的手,翻来翻去:“说。”
丁午在门口说:“怜霜没有死。”
莫久臣顿下,直接看向“柳扶月”。
穆长萦感受到上方被盯着的压迫感,不敢动。
“为何?”莫久臣问。
丁午说:“玲碧夫人冲出来,拿出匕首以性命要挟,拦截府兵,最后刺了自己手臂一刀。老奴不敢强迫,所以暂且将怜霜关起来等王爷处置。”
穆长萦轻轻将被子上拉盖住脑袋,隔离开莫久臣一直投过来审视。
“玲碧人呢?”莫久臣接着问。
丁午接着答:“被强行送回云梦轩。”
莫久臣去拉扯“柳扶月”头上的被子,可是被被子里的人狠狠拽住,丝毫不动。他考虑到她身上的伤势,没有再用力,于是说:“玲碧此举应该是受人教授的。”
门口丁午一开始就想到了应该是王妃所为,毕竟那时候只有王妃避开所有人接触过玲碧夫人,而且玲碧夫人用来自残的匕首并不是云梦轩的。
莫久臣笑了一声说:“去问问玲碧是谁教她的主意。”
穆长萦躲在被子里屏息气凝,有种要被拆穿的预感。
“还有。”莫久臣隔着被子轻轻敲着被子里的人的小脑袋对门口的丁午说:“怜霜不用管了,那么重的伤只要不救治,活不过今晚。反正都是死,早死和等死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什么一样!”穆长萦听到怜霜会死直接将被子掀开,气呼呼的看着莫久臣。
莫久臣的手还悬在她的小脑袋上,笑着说:“呦。王妃不觉得闷了?”
穆长萦自暴自弃:“你厉害!不就是逼着我承认嘛!好,我承认,是我递的刀。我只是想教训玲碧夫人和怜霜,并没有想要她们的命。”
莫久臣的悬着的手落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说:“可你当时说的话句句都是要她们的命。”
穆长萦有些难堪:“所以我才准备匕首让玲碧夫人冒险一试。”
穆长萦摸着自己的额头,被莫久臣轻弹的地方还有隐隐作痛,不过这种痛感很快就消失了。
她有点糊涂。
按道理莫久臣不是应该与自己大吵大闹的吗?闹出这么大的一件事,他竟然可以一直如此平静,难道他有后手?
重点是,他还和自己生气呢?两人现在处于冷战之中,怎么突然有好了起来?难道他真的有对付自己的后手?刚刚弹自己的额头就是在警告自己小心自己的脑袋?
穆长萦想到这里下意识两只手护着自己的头。她越看莫久臣越觉得自己想的对,越觉得自己想的对的,越觉得自己的脑袋可能不保了。越这样想越委屈巴巴,想着要不要把遗书写了。
莫久臣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内她已经冒出了这么多想法,只是看着她奇怪的护头动作感觉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