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挺美的。”
时小念寒喧着说道。
“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宫彧看向时小念游离的眼神说道,“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话,宫欧抬起腿就往宫彧身边的沙发上踹了一脚,不悦地瞪向他,“这么关心我女人干什么?她心不在焉是在想我!”
“……”
“……”
宫彧和时小念皆是无语,宫欧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有什么问题,又开始和宫彧聊一些别的事。
时小念就坐在那里,双手捧着杯子,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两个,兄弟两个隔了十几年重新相聚,话题没什么尴尬的,连宫欧都比平时话多一些。
可看着他们两个,时小念就会想起那个书房的冰冷,以及罗琪的走火入魔。
他们相谈甚欢,却还不知道他们的父亲已经去世四年,在那个冰冷的棺材里躺了四年。
“我准备在那边开一片牧场,多养些动物,将来你们过来的时候我们还能一起打猎。”
“再打你也是输给我。”
“这次只是我受伤了而已,等我体力恢复,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宫彧说着说着看向时小念,见她还是一脸游神的样子心生奇怪。
宫欧见状又往他的沙发上踹过去一脚,“还看,有什么好看的!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信,你什么事做不出来!”宫彧笑着说道。
“砰砰。”
敲门声响起,尤莉站在外面扬声说道,“先生,可以去机场了。”
闻言,宫欧的目光沉了沉,手上搂着时小念看向宫彧,嗓音磁性地道,“把她弟弟的事告诉她。”
听到这话,时小念抬眸看向宫欧,又看向宫彧。
宫彧坐在那里,一双偏灰的眼睛看向时小念,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冗长的沉默。
“说啊!”
宫欧不耐烦地道。
宫彧看着时小念的脸,脸上露出一抹黯然,开口说道,“看着你的脸我说不下去,你和他真的太像了。”
他要怎么看着这样一张脸讲述和这张脸一模一样的主人的故事。
“你怎么那么多事?”宫欧蹙起眉头,“你别看她,你看我!”
讲个故事磨蹭什么。
宫彧无奈地笑笑,时小念勾起唇角,“没事,等你以后想说了再说吧,别耽误你的时间。”
时小念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拉住宫欧的手,十指相扣。
“你怎么今天手一直这么冷?”宫欧蹙着眉头看向时小念,黑眸深深地盯着她。
“是么,我都没觉得。”
时小念淡淡地道。
宫欧走上前一手拉着她,一手提起地上的行李箱走出去,宫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将行李全部放上车后,还是到了离别的时间。
“一路顺风。”
时小念微笑着同宫彧说道。
“好。”宫彧欣然点头,伸手拥抱宫欧,手掌在他的背上拍了拍,“等我到了会给你电话,保重。”
“知道了。”
宫欧沉声道,也没说什么。
“你们也快点走吧,想办婚礼就去s市办,别留在这里,不适合你们两个。”宫彧拥抱着自己的弟弟说道。
“等母亲的身体好一点我们就走,我也不喜欢呆在英国。”
宫欧说道。
时小念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连他们都走了,就留下一个罗琪和一具遗体支撑宫家,时小念闭了闭眼,整个人压抑得厉害。
她真不应该走进那个书房,不应该知道那些事,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烦恼。
罗琪说,是她和宫欧的恋情刺激得宫爵病情越发严重。
是宫欧太过护她,才让罗琪一病不起。
仿佛责任全压在了她的身上。
“嗯,那就辛苦你们照顾母亲了。”
一无所知的宫彧松开宫欧说道,转眸看向时小念,手还没伸,时小念就被宫欧攥到身后,宫欧一双黑眸充满敌意地盯着宫彧,“她你就不用抱了,我不想再把你揍进医院!”
如此张狂。
“ok。”
宫彧耸耸肩,没有去拥抱时小念,转身拉开车门正要上去,蓦的,他的动作停下来,转过头看向站在宫欧身后的时小念,出声,“小念。”
时小念从宫欧身后走出来,无声地注视着宫彧。
“小念,关于你弟弟的事我是难以启耻,几次想和你说都说不出口,因为我对不起他。”宫彧低沉地说道。
时小念看着他,淡淡地问道,“那他原谅你了吗?”
这是他和她弟弟之间的事,如果弟弟原谅了,那她也不能说什么。
闻言,宫彧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没有,小念,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有多对不起他。”
“……”
时小念沉默地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浓烈的愧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