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欧这才放开时小念,拉着她站起来。
时小念看向cecilrossi,问道,“这也是席钰告诉你的吗?”
cecilrossi摇了摇头,道,“席钰从这次回来后除了我们会说一下那个有人在害人的事,他对邮轮上的其它事都只字未提,我问他有没有见到宫彧,他也没有回答,只说不想再找了,如果某人想出现,自然会出现的。”
宫彧的脸色一片苍白,抗拒地道,“这太巧合了吧,不可能,把你宫欧的背影认成是我,就凭一款手表?这不可能!”
他的声音都在抖。
“排除所有后,剩下的再离奇都是必然。”
宫欧走到宫彧面前站定,看着他低沉地道,“否则,要怎么解释席钰兴冲冲来这里找我,见你,又匆匆下船走了?如果这次船上没有发生过什么,他那么想见你,为什么直到他死他都没再来找我?”
“……”
宫彧的脸更加苍白。
“我是比较难找,但还没有隐于山林,不可能到死都找不到一个机会来见我吧?”宫欧说道,“现在的解释最合理,他以为你找了一个女人,所离开了,再没来找过我,因为他以为你的答案很明显了。”
席钰认为宫彧爱的是女人,就这么简单,于是走了。
“……”宫彧颓废地靠在门边,自嘲地苦笑一声,“所以,到最后,我还给席钰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误会?”
这算什么。
离奇的巧合?无法避免的误会?
宫彧摇摇头,“不,不可能,宫欧,你不认识席钰,那是个认死理的孩子,他不会就凭一个背影判断的,他肯定会质问清楚的。”
他不接受这样的说法。
“那我给你另一种可能如何?”
宫欧说道。
“什么?”
宫彧问道。
宫欧站在那里,慢慢转过身走到时小念的面前,用身体挡住她,然后慢慢移开,让她露出半张脸。
宫彧站在门口抬眸望去,这一眼望去,他明白了宫欧的意思,整个人惊得几乎跌坐到地上。
昏暗的灯光下,时小念露出小半张脸,那不是席钰又是谁。
“我不明白。”
时小念看着宫彧那个样子,忍不住问道,宫欧低眸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小念,你在街上看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会觉得是什么?”
“失散的双胞胎?”
时小念脱口而出。
“那如果是在一个和你暧昧不清的男人那里看到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呢?”宫欧问道,“你的第一反应还会是这人怎么会和我长得这么像吗?”
“不会。”
这话是宫彧回答的。
时小念抬眸看向宫彧,宫彧绝望地闭上眼,“那晚的灯光昏暗,如果席钰看到那一幕,他只会想,我宁愿要一个和他相似的女人,都不要他。”
“在那样的视觉冲击之下,你认为他会上来辨认我的身份么?”宫欧道。
“……”
当然不会了。
也许看到时小念和自己相似的脸的一刹那,席钰反而下意识地认定那个男人就是宫彧,所以落荒而逃。
“虽然这个推测太巧太离奇,但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最符合事实的。”cecilrossi看着宫彧说道,有些难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席钰从船上回来后整个人都消沉了,为什么他从那以后就说,等你自己出现了,他不找了。”
不找了,因为绝望了。
宫彧凄然一笑,“全是我的错。”
如果他能早一点去见席钰,早一点点,早一点点就好了。
“谢谢你,宫先生,宫太太,我今天过得很有意义,也知道了我好友的那些过往。我走了,再见。”
cecilrossi朝时小念和宫欧低了低头,转身离开,
宫彧靠在门边慢慢滑下去,整个人蹲在地上,痛苦不堪,时小念看他这个样子也难受,于是走过去,低眸看着他道,“哥,你别这样了,如果真相真的是如此,那我弟弟最后释怀了不是吗?”
宫彧抬眸看向她,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眼睛泛红,“释怀?你告诉我,他怎么释怀?他不可能释怀,我现在才知道他失事前把那本书放在身上不是在等我,他是故意要我看到的,我是个罪人!”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
“哥,我和宫欧公布恋情之后,席钰来s市想找我的,我想,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弄错了,他知道那晚在邮轮上的原来是宫欧与我。”时小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