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都这样了少为我担心,但如果你非要担心我,我就允许你……”
“那小南瓜呢?他好不好?”既然他不肯说,时小念便转了话锋。
“啪。”
宫欧忽然放开她的手,时小念的手无力地落下来,对上了一张五官近乎狰狞扭曲的脸。
“时小念,你刚从死亡中挣扎过来,多关心一下我会死?”
又是比特又是小南瓜,她重点放在他身上了么?
“……”
时小念默默地看着他,不是他说的少为他担心么?而且他现在活生生地坐在她面前,可小南瓜不是,她关心下不是很正常么?
“干什么?跟我玩沉默是金?无言以对?”
宫欧冷冷地道。
“笑容,要对我笑。”时小念躺在那里,费力地抬起手指指自己苍白的嘴唇。
宫欧这才记起自己刚刚说的话,立刻给她扯出一个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他还活在保温箱里,很好很安全!比我都安全!”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绷得皮笑肉不笑的,看起来特别瘆人。
“……”
时小念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重病初醒的病人受到了一万点的精神伤害,她转了转眼珠,轻声地道,“抱一下。”
“不抱!”
没心情。
“抱一下。”
“……”
“就一下。”
“你好罗嗦!”
宫欧低眸瞪了她一眼,而后靠紧她的床边,稍稍俯下身伸出双手抱住她的身体,隔着柔软的被子,俊庞贴着她的脸,薄唇落在她的嘴角。
时小念被他抱着,他的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脸庞,她闻到药水的味道,不知道是他身上的还是她的。
不过这种感觉好安心。
在她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她也好想他抱着她,不用刻意的笑,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抱着。
真好,她没死,她还能得到他的拥抱。
时小念暗暗发誓,以后她会更加珍惜。
蓦地,宫欧放开她,腾出手去按自己的腰部,眉头拧得紧紧的,牙关也闭紧像是在极力忍着什么,时小念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就要坐起来,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打那三岁孩子打得手疼。”宫欧的额上沁出汗珠。
“你手疼捂腰?”时小念自然不相信他,坐起来伸手去拉他,“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坐着轮椅?你快告诉我……呃。”
时小念手上一使力,身体上的痛感立刻传来,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下来,宫欧伸出手捞住她,不满地道,“你刚早产又做了大手术,才刚从病危下降了一个档次,你想干什么?马上下地种田?”
时小念黑线,枕在他的手臂上无语地看着他,“我还不是担心你。”
有他这么说话的么。
“你担心我就不会放弃求救的机会,来保一个敌对儿子的命。”宫欧沉声说道,有些吃力地将她放平在床上,腰间又开始隐隐作痛。
时小念躺在那里,人还很虚弱,但意识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知道他说的是网络求救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时小念有些心虚地看着他。
“我还知道你本来可以逃掉,但你为了救那个三岁孩子又回去了,你拿自己的命换他的!”宫欧冷冷地道,已经笑不出来了。
时小念闭上嘴巴,比特连这个都说了啊,在宫欧眼里她这种举动算得上是惹是生非了吧?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他算什么,他的命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宫欧脸色越来越差,变得十分阴郁。
就这么生气么?
时小念躺在那里,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借病装弱宫欧就舍不得说她了,但她还是决定坦承自己,“我确实很喜欢比特,但其实我并不伟大,那个情况下我知道他们不会杀我,所以我想的是两个人活总比死一个要好,更何况那人在用自己的命救我。”
比特对她的好,她不忍辜负,她以为他们两个都能安全活下来,没有想到会发生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
“所以你就这么喜欢保别人?”宫欧冷冷地道。
“宫欧。”时小念在被子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黑白分明的眼注视着他,“不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我这次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