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涂耀扬没料到唐无忧竟如此狡猾,咬着牙恨不得将唐无忧碎尸万断,却又没有办法,受制于她,只得勉强低头:“走!”
一行人正要将涂耀扬抬起,从后门出涂府,便在这时,一行人匆匆赶了过来。
“唐姑娘,夫人请您过去前厅!”
这些人来者不善,面色严肃,嘴上虽说是‘请’,却是没有半丝‘请’的意思,倒像是来抓她去的。
想来,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前头已经上演了一出好戏了。
横竖都逃不脱了,她索性替涂耀扬通了穴道,而后随着那行人去了前厅。
如她所料,前厅眼下已是坐满了宾客,从主位上的排场来看,应该是刚行完了及笄礼,按理说,下面就该到筵席的环节了,可众人却不曾用膳,主座上的杜氏和涂家老爷都黑着一张脸,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夫人,人已经带到了!”领路人推了唐无忧一把,她便突兀的冲到了人群面前。
一道道目光皆落在她的身上,有鄙夷的、有恼怒的、有戏谑的……唯独没有一道是亲和的。
“原来是你!”涂老爷看清面前的女子之后,气得一张脸通红,也不管自己的身份,‘腾’的一声便站了起来,指着唐无忧怒道:“上回你便扭断了耀扬一只手,眼下又要来吭害盈莹,你这丫头到底与我涂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上回在县衙门,因着太子的面子,涂老爷拿她没有办法。
可今天,这事发生在涂家,涂家将这两桩事算在一块,便是将唐无忧私下打得半死,只怕也无人能反驳什么。
“什么?上回扭断耀扬手的人就是她?”杜氏似乎这才知道,瞪圆了双眼震惊的看着唐无忧。
她这模样,扮的倒是极像的,不知情的人,便还以为她一直被唐无忧利用,被瞒在鼓里。
这一家人,倒是让唐无忧开了眼界了。
“可不是,你怎的找了她来为盈莹做及笄服?澄塘县里有名的师傅多了去了……”涂老爷气恼的瞪着杜氏,似乎不明白杜氏为何会与唐无忧牵连上。
杜氏委屈的撇了撇嘴角,将涂老爷的怀疑都看在眼里:“老爷,妾是经左夫人的引荐才找到她来做衣裳,心里想着,左夫人引荐的人也不至于差了吧?再说了……妾怎么可能坑害自己的女儿呢?”
涂老爷想了想,觉得杜氏说的却也在理,即使她不待见涂耀扬,却也不可能招个人来害自己的女儿吧。
“既然如此,那便按涂家的规矩办事,将这人拖下去,仗则三十,再交由官府查办!”
这惩罚在众人看来,并不算重,扭断了涂少爷的手,还故意害涂大小姐出丑,便是这样就完事,似乎也是有些便宜唐无忧了。
甚至有些宾客发起了抗议,要求将唐无忧仗毙再禀明官府。
却在这时,一道俏丽的身影匆匆跑了出来,央求着涂老爷:“爹,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今儿个是女儿的及笄礼,女儿不想生事!”
这话说的是多好听啊,在座宾客无不对涂盈莹竖起了大姆指,称赞其善良端庄识大体。
再瞧着唐无忧,只觉得粗俗、下贱、卑鄙……
这出戏的目的便是想将唐无忧一棍子打死吧……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了,可她唐无忧却从来不是任人欺的主。
“涂老爷、涂夫人,你们口口声声说无忧让涂小姐出丑了,无忧到现在都不明白,是怎么个出丑法!”就在众人都议论纷纷,等待着看她的好戏之际,唐无忧开口了。
杜氏连忙说道:“那及笄服故意开了一道口子,令盈莹颜面扫地,你还想抵赖!”
开了一道口子?这古人只要露出些里衣,便算是丢了颜面,倒还能理解,那么这便是说那件衣裳被人弄开了一道口子了?
这杜氏母女还真是手段独特呢。
“夫人能否将衣裳拿上来,让我瞧瞧,到底是哪里开了口子?”她再度反问,这件衣裳的针线活都是由缝纫机操作完成的,没那么容易断线,每一个接口,都是严严实实的。
因此,她断定将衣裳拿上来,便能查出事情的根源。
可这是在涂家,拿不拿出来还不是涂家人说了算,杜氏冷哼了一声:“衣裳开了口子,可是大家都亲眼瞧见的,你还想拿出来让盈莹难堪么?”
在座宾客也都附和道:“就是就是……难不成人家还能污蔑你?”
有了众人的支持,涂家便也不怕,就是左少卿刻意坦护她,涂家也有这么多人帮着说话,左少卿一个七品小官,是不敢拿涂家怎么样的。
“来人,将人押下去,打三十大板!”涂老爷早就再不犹豫,一挥手,便有两名粗壮的护院走上前,准备将唐无忧左右夹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飞身落下,而后挡在了唐无忧的面前:“谁敢动她,爷立即让他人头落地!”
那原本要上前押制唐无忧的护院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
只见来人着了身藏蓝色的锦袍,身长玉立,面容俊美,长发高高绾起,束在头顶,更显他英气逼人,俊美无双。
宾客中一些女眷直接看得痴了,而男眷见了他,大多面色不善。
楚璃的来头没有人知道,只知其喜欢寻花问柳,又擅于玩转黑市,因此正经的公子都是敬而远之。
更别提与他称兄道弟了。
“楚爷,这是涂家的家务事,楚爷最好不要插手……”涂老爷便是不将左大人放在眼里,却仍旧要卖楚璃几分面子。
他立了起来,言语中竟带着几分敬意,这令众人都极为不解。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能让涂老爷如此相待之人,定然不是好惹的。
“她是爷未过门的妻子,你说这干不干爷的事?”楚璃冷笑,猛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直接涂老爷的喉头,他的面色虽未有变化,可眼中的恼意已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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