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蛮儿与窦蓉离开玉女峰后,又前往寒梅殿补足积分。寒梅殿相比于十五年前,基本没什么变化,殿主一职仍旧由殷澄明担任。唯一变化的就是新增了几个职位,主要负责整理弟子或者长老上交的功法与典籍。
至于功法的复刻,还得殷澄明亲自干。一方面是防止功法泄露,另一方面是害怕出错。试想一下,若复刻时缺了一部分,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误人子弟是小,害其丧命可就是大罪过了。
林蛮儿刚到寒梅殿,就有弟子通知殷澄明了。其实,殷澄明是不太愿意见林蛮儿的。毕竟,殷婉儿虽然不是他的生母,但却胜似生母。如今,殷婉儿与林蛮儿保持特殊的关系,这让他在面对林蛮儿时总觉得很别扭。
当然,最关键的是,林蛮儿每次到寒梅殿都没什么好事。就拿十五年前来说,林蛮儿假意拜访,实则顺走了一份剑谱。对此,殷澄明自然也发现了,只不过顾虑其名誉,没有揭穿而已。
后来,殷澄明找到林蛮儿,对其顺走的剑谱进行复刻。复刻完后,带走了原版。至于应付的积分,林蛮儿并没有给,最后还是殷澄明自掏腰包填上了空缺。
或许,正是诸多因素的交织,殷澄明选择避而不见,并叮嘱弟子,一定要看紧林蛮儿,以免对寒梅殿造成损失。
所幸,林蛮儿这一次不是来顺功法的。因此,他也不需要见殷澄明。在进入寒梅殿后,他便领着窦蓉去见专门负责收纳功法的弟子。
窦蓉出自名门,手头自然有好东西。然而,她最好的东西可是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即便她现在跟父母闹僵了,也不会出卖家族的利益。如此一来,剩下的东西基本就没什么价值了。
林蛮儿杵在柜台上,听得最多的就是“功法已收录”五个字。眼看窦蓉已经没东西交了,但学分是一分都没涨啊!林蛮儿看不下去了,打断道:“先等一下,俺觉得你这么办事有点问题。”
那位弟子愣了一下,微笑着问道:“不知师弟哪里做的不妥,还请林师兄明示。”
林蛮儿整了整思绪,辩驳道:“你老是说功法已收录,但你有没有想过,别的弟子来这里兑换功法时,可从未拿走过原版。你…懂俺的意思吧?”
“师弟愚钝,还请师兄说的再详细一点。”
林蛮儿摇头叹息道:“唉!确实够愚钝的。这么说吧,别的弟子要花积分兑换复刻的功法,那你就不能以学分购入已收录的功法吗?如此一来,不就不用复刻了吗?”
那位弟子想了一下,似乎挺有道理的。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他得征得殷澄明的同意。然而,殷澄明虽然没有出面,但却一直留心观察着林蛮儿的一举一动。
于是,他在一番思虑后,同意林蛮儿的方案。但是,收购功法的学分是不能与兑换积分等值的。否则,寒梅殿可就白忙活了。
鉴于林蛮儿提供的良好建议,他传音弟子,可以适当优惠,以六成收购。至于其他人,可依据功法品级,以三至五成的折扣收购。
林蛮儿听完弟子的转述后,觉得太黑了。于是,他强烈要求那位弟子,须以八成收购。殷澄明传音弟子,命其严厉拒绝。
林蛮儿知道殷澄明定然躲在后面,于是开始耍无赖。然而,殷澄明的态度非常坚决。没办法,这个口子一旦打开,那以林蛮儿财迷的性格,定然没完没了。
有趣的是,窦蓉看着林蛮儿为了自己的事而不顾身份地耍无赖,于心不忍。当下,她小心翼翼地劝诫林蛮儿,六成可以了。
林蛮儿传音问道:“你学分还差多少?”
窦蓉有些尴尬地回道:“我入院也没多久,所以……”
林蛮儿听后,白眼道:“俺就知道是这样。”说完,直接将木宝录与风麟剑诀拍在柜台上。他倒想看看,殷澄明敢不敢收。
殷澄明看到两大皇室的至高功法后,算是领教了林蛮儿的无耻程度。当下,传音弟子,以八成收购。不过,下不为例。
然而,林蛮儿的无赖可远非如此。只见,他将金刚诀、八九玄冰、聚风成刃、七煞镇魂诀等功法一一拿了出来。
殷澄明深吸一口气,直接向林蛮儿传音道:“拿了学分马上滚,还有百年内,我不想再看到你。”
林蛮儿微笑着招了招手,随后带着窦蓉离开寒梅殿,前往金梅殿。途中,窦蓉心事重重,似乎在下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没多久,金梅殿到了,林蛮儿刚要进去,就被窦蓉拦下。随后,取出一块剑形玉雕,解释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剑诀,名为万剑归宗。”
林蛮儿也没客气,接过手后催动神识查看。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所谓万剑归宗竟然是阵剑。而且,窦蓉手上的显然只是一小部分。即便全部学会,也只能达到六品。由此可推,窦蓉的父亲窦桓差不多也就是六品境界。
窦蓉在林蛮儿看完后,小声叮嘱道:“您可以自己练,但千万别传出去。”
林蛮儿把玩着剑形玉雕,笑问道:“你是怕别人破解你父亲的阵剑吧?”
窦蓉点了点头,如实回道:“阵剑虽然厉害,但也经不起琢磨。一旦被破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这也是阵剑很少传世的原因之一。”
林蛮儿将剑诀交还给了窦蓉,并直言道:“俺不需要这东西,先不说俺已经达到了六品,就是风雷剑诀也够俺修习了。”
窦蓉听后,有些失落地收起万剑归宗的剑诀。有时候,她真的看不透林蛮儿。之前她苦苦相求,但林蛮儿就是不答应。可如今,却又不遗余力地帮助她。虽然跟她知道的秘密有关,但实际上那个秘密如同鸡肋一般。
(ps:在去玉女峰之前,窦蓉已经将秘密告诉林蛮儿了。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相信林蛮儿的为人,另一方面是怕林蛮儿事后算账。)
试想一下,时至今日,黄道二十四剑基本都有了主人,并且个个都是名震一方的剑仙。因此,若想集齐二十四把剑,那无异于沙粒填海。否则,知道秘密的窦家众人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话说回来,林蛮儿见窦蓉发呆,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在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既然要修习阵剑,那为啥还要拜入学院呢?”
窦蓉解释道:“我拜入学院的目的并非是要提升修为,而是结识学院弟子,拓展自己的人脉。不仅是我,其他名家之后基本都是如此。”
林蛮儿应了一声,转身前往金梅殿。
金梅殿与寒梅殿一样,都没有什么太大变化。殿主一职仍旧由钟浩轩担任。唯一变化的,就是多了一个人。此人林蛮儿认识,就是与钟浩轩差了近乎一万岁的亲妹妹——钟浩清。
林蛮儿入殿后,脸色如同六月的天空一般,唰的一下就阴沉了。没办法,任谁都不愿被长剑指着眉心,更何况还不止一把剑。
“俺今日没工夫理你,识趣的别招惹俺。”
钟浩清撤掉指着林蛮儿的四柄天阶宝剑,随后深吸一口气,大喊道:“哥,有人欺负你妹子。”
话音刚落,就见钟浩轩火急火燎地冲了出来,嘴上咒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傻子,敢欺负我妹妹?”
林蛮儿嘴角一抽,拉着窦蓉暂时逃离金梅殿。没办法,上次他给崇无楼挑选神兵时,就被钟浩轩白白揍了一顿。而事情的起因跟现在一模一样。
当时,他气不过,便去执法殿状告钟浩轩,无辜殴打龙梅塔弟子。结果,执法殿殿主言阙对他避而不见。之后,他又去找院长东方清棠诉苦。可不幸的是,中途遇到了霓凰,又白白挨了一顿打。再之后,东方清棠同样避而不见。
林蛮儿心有不甘,又去找镇守龙梅塔的东方怀廉。一开始,东方怀廉还口口声声称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可当他将霓凰与钟浩轩报出来后,东方怀廉当场就怂了。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虽然他身为皇室之人,但着实是惹不起啊!
最后,林蛮儿也只能自认倒霉。
话说回来,钟浩轩停在妹妹身边,左右一扫,神情茫然道:“额……刚才是不是有只大耗子闪出去了?”
钟浩清捂着嘴,憋笑道:“是的!还是一只没毛的大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