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生作为首辅位高权重,所做所为定是不宵片刻,就会传开。
上到权臣,下到官宦都会知道,其中自然包括北信候府。
梁谌安肯定是知道自己还要在候府待上一段时日,封锁了这个消息。
梁姣絮心里清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只要她知道,不用哥哥多说一句,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事情的原委。
梁姣絮停住脚步,顿了一下,往梁谌安那边大步走了过去。
她丝毫不隐瞒自己的心中所思,单刀直入的对梁谌安发问。
梁谌安说明情况,他没有偏袒,更没有相信外界的谣言。
徐知爻俯身,继续坐着品茶,闻声冷冷地一笑:“梁兄,你这嘴巴真是够严实的,沈微生那般自律的人,岂会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动粗的性子,定是有人触犯了他的逆鳞…”
梁谌安微蹙眉梢,很是不悦。
随即,梁姣絮愕然,笑道:“往日我回候府,须得跟沈微生再三请示,可如今我想回来就回来,难道还不能说明他对我有所改观?我与他为一体,如今谣言四起,纵是旁人对他万般猜忌,我却不会。”
梁谌安神色一怔,料定她是强颜欢笑,宽慰道:“你也不必瞒着我,沈微生那家伙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那天他在候府不过是做戏给我们看。”
梁姣絮笑了笑,那天他们的确装作夫妻恩爱的样子,可越发这样,越叫人起疑。
梁谌安一针见血:“之前沈微生叫我约来秋盛兄,我便只当还了他那日在苍木山对我的解救之恩,却没想到他又利用你。”
梁姣絮笑而不语,沈微生与她真是一日不消停。
梁谌安看了一眼梁姣絮,沉声道:“这事,是我拖累的你。”
梁姣絮也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偏偏省略了所有对她不利的话,耸了耸肩。
挪过一个椅子放在自己跟前,坐了下来。
梁姣絮通透豁达:“哥哥未免把我想的太不经事了,你说的这事我知道。只不过…”
想了想,梁姣絮明白要是让梁谌安知道挨欺负的是自己,更不如意。
至于,徐知爻的一语双关。
梁姣絮压低了自己的受伤的手腕。
梁姣絮尽量避重就轻:“只不过,说是我觊觎主母的位置,害她是谣言。我们不理会就是。”
梁谌安倒是相信梁姣絮,之前她做事就是畏头畏脑,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终于又重新拾起了底气。
从前的梁姣絮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即便无理取闹,但心地却是善良的。
旁人说梁姣絮多么不堪的时候,梁谌安从来不信。
就算妹妹不解释,梁谌安也猜到了半分。
这其中,定是有人添油加醋。
而那个顾鸾凝,梁谌安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觉得此人心机颇深。
他家小妹,定是斗不过她。
梁谌安压下心头的费解,这才对梁姣絮道:“我知你性子,怕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脾气是暴的,但是心地却是好的。只是你当明白,有些人被权支配,免不了拉着你当垫背,从容淡然是好事,但我们也不能叫人欺负。”
权?又是权。
梁姣絮对这个字眼真是恨之入骨。
“哥哥果然是了解我的。”梁姣絮拍了拍梁谌安的肩膀,干笑了几声,但心里稍微有点难以明说的情绪。
大概是梁谌安真正了解的是原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