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慈宁宫,连衫颜的庭院恬静了不少。
初春过后,还是有些乍暖还寒。
梁邵言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打呼噜睡觉。
林舒在榻下裹着毯子,恨不得蒙住整个脑袋。
他眉头微蹙,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懒得在向梁邵言重复说你安静点。
林舒似乎都忘记了男女之间的那种尴尬感。
梁邵言翻了个身,呼噜声戛然而止。
她衣袖已经卷成了饼状,一条腿伸出来狠狠地夹着被子,一张睡的通红的脸微抬,胸口的春光一览无余。
她像是难受的紧,哼了一嗓子,抬手抓了两下脖子。
可能是力道有点重,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有两道印子。
越来越深,红的刺眼。
林舒本就没有困意,如今更是睡不着。
他跪坐在梁邵言的床边,看着她这不雅的举动。
根本没眼看,偏过头。
林舒告诉自己,这是天子的女人啊,他可开罪不起。
他一只手隔着被面,横空往梁邵言身边去,想帮她正一下衣领。
衣衫不整的睡,容易着凉。
林舒自认为这么做是为了自己,毕竟他有任务在身嘛。
耳边却传来了痛苦的哽咽声音,忽隐忽现。
林舒将撤下披风盖在梁邵言的身上,这才试探的拍了拍她的脸,嘴上嫌弃:“喂,睁眼,醒醒!”
眼前的女人无动于衷,只是咬着干裂的嘴唇,身体不自主的带着点颤抖。
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踹了她吧。
林舒抚了抚他的额头,眼神中的抗拒也消散了点,只是道:“没事了。”
而与此同时,梁邵言的身体已经几乎不受控制,赫然的挣开眼睛,坐了起来。
梁邵言受了惊,喘着浓重的气息,那双眸子里掺杂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有一瞬间,像极了被逼到绝境中的母狼。
心砰砰地跳,梁邵言的内心好像有了一个声音,像是巨大的漩涡,还没等他听清楚,便沉寂下去,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靠,又做噩梦。
梁邵言不信玄学,出口即是国粹,以妈为半径,咒骂了很长时间。
随便的撩开粘在脸上的发丝,他吐了一口浊气。
余光一定,他很是讶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双手,缓缓地抬起头来。
林舒也是被他骂人的骚操作搞的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都忘了自己的举动。
梁邵言也是同情眼前这个大兄弟,顿时冷冷地笑了一声,问道:“你的手不累吗?”
说完,梁邵言便把手靠在大腿上,支着头,用一副防备的目光看着林舒。
林舒早就退到了一边,顺着视线可以看到梁邵言起伏的胸口。
下一秒,梁邵言凑近了他,不知道打什么注意,拍了他的肩膀与林舒搭讪。
“林大人,你醒的可真早,去给我倒杯水。”梁邵言眼巴巴的看着他,样子倒是诚恳。
林舒心里头想,醒的早?我是压根一直都是醒着的。
被梁邵言看的发毛,林舒心里直骂自己真欠,立马站起来,气冲冲地去倒水。
还没走几步,梁邵言就从后面抓住了林舒道衣袖,用那双情迷而不自知的嗓子道:“我要冷水,不要热的。”
林舒想擂她一拳,别动手动脚的。
忽然想到初遇连山颜的时候。
她被人堵到巷子里一个耳光抽倒在地。
本以为是个女孩子早就吓的魂不附体,却没想到这家伙永远比和正常人不同。
当时,二不说爬起来,顶着那堪比发面馒头的脸,就是一顿吼道:“去你妈的。”
别人骂人顶多就是被说成泼妇,而她骂人,就好像是要人命。
嘴巴没闲着不说,一顿输出猛如虎。
她手上拿着个黑色的方形东西,顺手就往人家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