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后面,看着她进了书房,那人生怕别人不知她生气似的,关门的声音弄得极大。
陆御哲没去里面,他进了主卧,拿了衣服,就去洗澡。
而傅惜云进去之后,心脏一直在跳着,她怕他跟进来,又怕他不过来。等了一会,没有动静,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只不过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有一抹失落。
于是,她才把这里环顾了一周。房间很大,有很多书,窗帘是灰色的,主色调还是跟以前一样,都是浅色系,一样的凄清,没有人气。
然后她的脚步抑制不住往前走,她看到了一张床,休息用的,然后她又走到大班桌旁,那里有一台电脑,上面散落着一推文件,然后她又看到了一个烟灰缸,里面装的都是烟头和灰烬。
他是有多大的烟瘾?平时都是在抽烟吗?是不是也像那天晚上睡不着然后默默的抽烟?是在消愁还是干什么?难不成是压力太大?这好像也说得过去,大公司的老总每天日理万机,会心力憔悴。可是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至少不会抽烟,所以,她是错过了什么了吗?
都说男人抽烟会更有男人味,可是她看见这推烟头一点都想象不起来那是副什么样子,也难以想象每天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批改文件工作的样子。
她的心生生的被揪得疼起来,胸口被一股愁绪充斥着,仿佛被一块大石压着,就要喘不过气来。
傅惜云脚下的动作倏然变得慢极了,每走出一步都十分沉重,她坐在那张椅子上,双手放在桌面上,一动也不动。
她在认真审视着这个环境,然后她又拉开抽屉,想发现点什么,果然找到了一张照片,就放在一个很明显的位置,上面的那个人站在跑道上,伸出了傻傻的剪刀手,那稚嫩,青涩,甜美都写在脸上。
突然她关上了抽屉,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然后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来。过了一会,她像惊慌失措般猛的把眼泪就擦掉,心口的那股难受也生生地咽下去。
之后,她就若无其事般坐在那里,仿佛什么也没见过。然后,她就拿出手机,想要转移注意力。
她打开了游戏,进去游戏大厅,随便选了个模式,选人,确定。
这次的她发挥失常,技术只有平时的一半,被人骂她也没心情理,还是照旧,过了6分钟之后,不知是谁点了个投降,然后齐刷刷的都是一片绿。然后,就结束了,然后,她就想再开一盘,这时有人邀请她,她同意了。
是师傅,他还是开着语音,给她指挥,她听着没有讲话,今天的师傅仿佛遇到了千年一回的好事,话语中带着笑意,还破天荒的给她讲了几个笑话,她笑了,但有些牵强。
之后,来了一波漂亮的操作,师傅叫得愉快,她的心情莫名被感染,她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然后,她也干了一件破天荒的事,她打开了麦克风。突然间死了一次,是一次失误。她习惯性的抱怨,她说:“师傅,我又死了,下次你可要救我。”带着平时的委屈与娇软,十分清甜。
空气又滞停了几秒,然后傅惜云才听见回声,一个声音温和带着惊喜,“徒儿莫怕,下次我一定保护你。”
之后,那些搞笑愉悦的语气通通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平静温柔,可是等到发生某些大事的时候,又忍不住尖叫起来。
傅惜云清晰的感觉到那声音克制住了,没有先前的尽情欢呼。
后面,又开了一局。她把那些不开心抛在脑后,专心打游戏,时不时又语音交流。
另一头的小师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内心雀跃,他听到了一个极其美妙的声音,单从这一方面,就被深深吸引。
正在傅惜云打得尽兴的时候,门口有把手扭动的声音,她没察觉到,来人已经走过来。看着她脸上时而欢快时而忧愁的情绪,有些无奈,竟也没提醒她自己在这。
陆御哲随意坐在一张凳子上,翘着腿,手里拿着手机,他看了下新闻,就发现今天有某人的机场照,脸上没有笑容,恐惧,惊慌,而是十分淡然,清冷。下面就有说她漂亮,素颜的样子真美,还有人说她高冷,简直与小仙女这个昵称相对应。
他脸上神情缓了许多,正看得专注,就听见傅惜云在跟人说话,明显是男人,语气温柔,那小呆呆时不时就出声。
他神色又变了,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他敲了下桌子,提醒她这多了一个人。
然后,傅惜云果然就抬头看见了他。她刚打完一局,脸上还带着些欢快,“干嘛?”
陆御哲穿着睡衣,慵懒地坐在椅子上,“该睡觉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11点,本来还想打,看到他又想到刚刚自己干了什么。
心底泛起了心疼,她轻轻点头,“好。”